宮北琛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算計,語氣愈發低沉:“他說我搶了湯喬允,可當年明明是湯喬允自愿跟我的……現在他仗著背后有他父親撐腰,非要逼死我才甘心。”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唐泳恩,目光里帶著恰到好處的試探和無助:“我知道你和他是青梅竹馬,或許……你不會信我這些話。”
“我信!”唐泳恩立刻打斷他,胸口劇烈起伏,“我早就看不慣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了!什么東西,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
她越說越氣。
抓起床上的抱枕狠狠砸了一下:“不行,我不能看著他這么欺負你!”
宮北琛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語氣卻添了幾分懇切:“其實……我知道他最近在和你父親商量合作,好像是想借唐家的渠道打壓我。”
唐泳恩一愣:“我爸?他怎么會……”
“大概是被顧汀州說動了吧。”
宮北琛嘆了口氣,抽回手揉了揉眉心,“我知道讓你為難,但我實在沒辦法了。如果你能幫我留意一下他們的談話,哪怕只是記幾句關鍵的……或許我還能有條活路。”
他看著唐泳恩猶豫的神色,又加了把火:“當然,如果你覺得難辦,就算了。我不想讓你夾在中間受委屈。”
“不難辦!”唐泳恩咬了咬牙,眼里閃過一絲狠勁,“他顧汀州都能對我喜歡的人下死手,我還顧什么青梅竹馬的情分?”
她攥緊拳頭,語氣斬釘截鐵:“你放心,我這就回去找機會!只要他們敢算計你,我就把他們的話全記下來,一定幫你對付他!”
宮北琛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轉瞬即逝。
他伸手,輕輕拂去她臉頰的一縷碎發,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委屈你了。”
唐泳恩仰頭看著宮北琛,眼里滿是堅定:“為了你,不委屈。”
宮北琛微微一笑,眼底卻冷如寒冰。
魚兒,終于上鉤了。
“你說,要我怎么做?”
宮北琛隨即從包里掏出一個微型竊聽器,“其實很簡單,你只需要找個機會,將這個東西放在你父親的辦公室就夠了。”
唐泳恩聽了,大吃一驚,“什么?放我父親的辦公室?這是為什么?”
宮北琛:“你別多想,我不是針對你父親,更不會做出任何對你父親不利的事。”
“我知道你爸爸和顧汀州的爸爸是至交好友,更是互相輔助的同僚。”
“他們私底下必然有很多交際,我只是想打探打探顧汀州的父親有什么喜好。也好走走門路,讓他勸勸顧汀州,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
他故意輕描淡寫。
讓她覺得這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其實。
他很清楚。
政要們之間,必然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內幕。唐父和顧父身居高位,高處不勝寒。
只需抓住幾條罪證,就足有讓他跌下高位。
唐泳恩捏著那個冰涼的小物件,指尖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