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唐泳恩應著,轉身往茶水間走。
經過書房門口時。
她腳步慢了半拍,手包內側的竊聽器仿佛又燙了幾分。
剛才父親特意支開她,難道是要和傅雷進書房談正事?
她端著茶具回來時,果然見父親和傅雷正起身往書房走。
傅雷經過她身邊,還拍了拍她的肩:“恩恩泡的茶,肯定比你爸那杯好喝。”
唐泳恩強裝鎮定地笑了笑,看著兩人走進書房,門“咔噠”一聲關上。
她攥緊了手里的茶壺,指節泛白。
機會來了,可心臟卻跳得快要沖出喉嚨。
唐母在一旁收拾著果盤,隨口道:“你傅伯伯和你爸有事談,咱們別去打擾。”
“嗯。”唐泳恩應著,目光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書房門。
竊聽器的開關就在指尖,按下去,就能聽到里面的一切。
可一旦被發現……她不敢想下去,只是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唐母將切好的芒果塊擺進水晶盤,用牙簽戳了一塊遞到唐泳恩嘴邊,眼尾的笑意藏不住:“你傅伯伯剛才還念叨呢,說汀州那小子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唐泳恩咬著芒果,含糊道:“汀州哥那么優秀,肯定不缺人喜歡。”
“優秀有什么用?”唐母嗔了她一眼,聲音壓低了些,“那些圍著他轉的,要么圖他家世,要么圖他名頭,哪有你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實在?”
她往書房方向瞥了眼,“你傅伯伯和你爸是過命的交情,要是能親上加親,那才是真的圓滿。”
唐泳恩的心猛地一跳,手包內側的竊聽器像是有了感應,硌得她手心發慌。
她避開唐母的目光,假裝整理裙擺:“媽咪,您說什么呢,我跟汀州哥就是兄妹。”
“兄妹?”唐母挑眉,拿起一塊蜜瓜塞給她,“小時候你非說要當汀州的新娘,還把你爸珍藏的玉佩塞給他當定情物,忘啦?”
這話戳得唐泳恩臉頰發燙,剛想反駁,就聽唐母嘆了口氣:“你爸常說,咱們這樣的人家,找個知根知底的最要緊。傅家是什么人家?汀州那孩子和你很般配,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唐泳恩心亂如麻,她含糊應著:“知道了。”
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手包。
唐母見她不接話,也不再多言,只是用帕子擦著手,慢悠悠道:“晚上請你傅伯伯一家吃飯。”
“待會,汀州和他媽媽也會過來,你趕緊收拾一下。”
唐泳恩手里的茶壺晃了一下,溫熱的茶水濺在虎口,她卻沒覺得燙。
“顧汀州也來嗎?”
“可不是嘛。”唐母拿起梳子往她發間插,“特意讓管家去接的,估摸著也快到了。”
“你這頭發亂的,趕緊上樓換件衣裳,再化一個妝,打扮端莊大氣一點。”
說完。
她手指點了點唐泳恩的衣柜方向,“就穿那件珍珠白的連衣裙,上次你顧伯母見了還夸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