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連叩首:“奴婢謝娘娘厚賞!奴婢愿為娘娘肝腦涂地!”
“行了,尾巴務必給本宮處理干凈。本宮可不想因為那個賤人,沾染上一星半點的腥臊之氣。”
云嬪優雅地揮了揮手,仿佛拂去一粒塵埃,語氣輕描淡寫,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冷酷。
翠香胸有成竹,壓低聲音道:“娘娘盡可放心!動手的都是侯爺精心挑選的死士,口風緊得很。奴婢一去,他們個個爭先恐后要為娘娘效力,絕無后患!”
頓了頓,翠香抬眼覷了覷窗外的日頭,“算時辰,皇上該下早朝了。寶珠那丫頭不是去了養心殿哭喪么?娘娘,咱們是不是也該去瞧瞧這出好戲?”
云嬪眼中閃過一絲惡意的興味,慵懶起身:“自然要去。本宮倒要看看,皇上會如何痛失愛妃。”
她理了理華貴的宮裝裙擺,唇邊噙著冰冷的笑意,“備轎。”
……
養心殿。
穆玄澈剛下早朝,龍袍未解,正欲抬步進殿處理堆積的奏章。
趙德允卻腳步踉蹌、神色倉皇地疾奔而來,險些在殿前石階上絆倒。
“皇上!皇上!不好了!嘉……嘉貴人出事了!”
趙德允的聲音失了往日的沉穩,帶著尖銳的驚惶。
穆玄澈心頭猛地一沉,腳步倏然頓住,目光如電般射向趙德允,聲音瞬間拔高,帶著一種自己都未察覺的緊繃。
“出什么事了?說清楚!”
趙德允額上冷汗涔涔,他從未見過素來沉穩的帝王流露出如此不加掩飾的緊張,連珠炮似的回稟。
“寶珠就在殿外哭得快背過氣去,說……說今早孟答應遣人來請嘉貴人敘話,嘉貴人途經荷花塘時不知怎地,竟失足落水了!如今生死不明啊皇上!”
“落水?”
穆玄澈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鐵青,他猛地一把攥住趙德允的前襟,力道之大讓后者幾乎窒息,那雙深邃的眼眸里瞬間翻涌起驚濤駭浪。
“你說嘉貴人落水了?何時的事?人呢?”
“是……是……”
趙德允被勒得幾乎說不出話。
穆玄澈根本不等他答完,一把甩開他,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出殿門。
龍袍的下擺在疾風中獵獵作響,他厲聲咆哮,聲音震得殿宇似乎都在發顫。
“立刻調集所有能調動的侍衛、太監!給朕去荷花塘!快!不惜一切代價把人給朕救上來!救不上來,你們都去陪葬!”
皇帝親臨,荷花塘畔瞬間被肅殺之氣籠罩。
數十名侍衛已跳上幾艘小船,正用長桿、漁網在茂密的荷葉叢中拼命翻攪、打撈。
水花四濺,淤泥被翻起,空氣中彌漫著水腥與緊張的氣息。
“給朕仔細搜!一寸水域都不許放過!活要見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