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的節度使有駐守一方的職責,不能隨意進京。駱國公不好挪地方,就派了長子帶隊護衛。
車里無人應答,倒是林傾月在車外應聲:“駱將軍稍等,殿下更衣呢。”
駱青點頭,靜立車旁等候。
片刻后車簾一動,一個士兵裝束的人跳下來,頭盔壓得極低,與駱青對視一眼便快步匯入軍隊。
借著夜色,加之鎧甲統一,除了少數熟人,誰也分不清哪個是東方起。
這是駱青前日獻上的計策,為防途經峽谷時遭埋伏。
只要混進大部隊,除非全殲這兩千人,否則休想找到東方起。
“全體,出發!”駱青一聲令下,千人的隊伍迅速列隊,進入了一線峽谷。
林傾月也準備跟著隊伍進去,忽然感應到了什么,一抬頭就看到峽谷上方的峰頂有人影晃動。
“果然有埋伏!”
她縱身一躍,身如輕燕,“嗖嗖”幾下,就已經跳到數百米高的峽谷上。
前方的幾道人影也覺察到她,運氣輕功轉身奔走。
林傾月追了幾步,又恐會是調虎離山之計,正要回撤的時候,卻聽一聲熟悉聲音喚她:“傾月。”
林傾月腳步一頓,轉頭就見身后閃出兩隊人馬,橘色火把驟然亮起。
隊列中走出位黑衣勁裝的男子,火光勾著他棱角分明的臉,寒意如霜。
“東方宴?”林傾月當即也冷下了臉,“私出京城,你可知罪?”
東方宴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抹哀傷:“多日不見,你的第一句話便是要問罪本王?”
林傾月冷哼:“少說廢話,你帶著人馬出現在這種地方,別告訴我你是來看風景的。”
東方宴道:“自然不是。傾月,太子和你在一起嗎?你為了太子,一聲不吭離開京城,就沒有什么想和本王解釋嗎?”
“沒有。”林傾月回答得很干脆,說完轉身就要走。
可下一刻,周圍卻沖出百余名護衛,擋住了她的去路。
趙安在旁邊好言相勸:“王妃請留步。王爺為了您,已經在這里等了好幾天,日曬雨淋的,就為了接您回家。你可不能踐踏王爺的一番苦心啊。”
“接我回家?”林傾月好像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晉王殿下還真是閑得發慌啊!”
如果是之前,她這樣的口氣說話,勢必要惹怒東方宴。
可此刻,東方宴不但不生氣,語氣里甚至還透著幾分妥協的意味:“傾月,跟我回家吧。先前的事,都是本王錯了。”
林傾月回眸冷笑:“你錯了?可你憑什么認為,道個歉就能挽回一切你可知過去的那個林傾月已經死了,死在洞房花燭夜!死在你拋下她,和情人私會的那一刻!”
東方宴自動地把她嘴里的“死”,理解為心死。
“本王是被林如珍那個賤人給欺騙了,才會將她視為救命恩人。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本王何嘗不是受害者?傾月,我們的二人都被那賤人給戲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