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
平穩好情緒的黃動來到了薛云的身邊。
“薛大人,您覺得平峒縣還守得住嗎?”
黃動看著遠處涌動的戎人兵馬,聲音不帶一絲起伏道。
“莫非黃縣丞沒有信心?”
薛云瞥了他一眼,心想著不知是否沐福的死給他的打擊太大,連帶著對守住平峒縣都沒了信心。
“薛大人,您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情,沐大人曾經可是在朱雀門唱過名的,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或許如今他早都位列朝堂九卿之一了……”
黃動忽然像是自顧自地說起來,“可惜沐大人當時年輕氣盛得罪了京中權貴,直接發配到了平峒縣當縣令,而這一當就是二十年。”
“所以呢?”
薛云不動聲色道。
沒想到沐福居然如此有來頭。
至于朱雀門唱名,這可是讀書人考上進士的榮耀。
但就這樣一個前途無限的年輕人,因為得罪京中權貴而毀掉了一生。
偏偏哪怕是死,他都依然堅定保護著大魏的江山社稷與子民們。
“沐大人在平峒縣當縣令的二十年里可謂勤政愛民,剛正不阿,所以才深得平峒縣百姓們的愛戴與敬重,所以平峒縣能拼死守到現在,完全是因為有沐大人在……”
黃動說得已經很明白了。
“一旦沐縣令的死傳開后,你便覺得平峒縣百姓再也沒有繼續抵抗戎人的決心與勇氣了嗎?”
薛云語氣平靜道。
“是的,現在的平峒縣早已是一根繃得緊緊的琴弦,當沐大人這個最重要的琴弦斷了后,其他的琴弦也會隨之一道斷裂……”
黃動打了個比喻,毫不掩飾自己的悲觀。
他雖然在百姓里有威望,但對比沐福卻如同天壤之別。
就像他只能命令百姓們抵抗戎人,而沐福在的話,百姓們會自發拼命的抵抗戎人,完全不需要他的命令。
這就是兩者威望上的差距。
畢竟他上任平峒縣縣丞才不到兩年,如何比得了在平峒縣當了二十年縣令的沐福。
“雖然沐大人不在了,但是我卻來了。”
薛云淡淡道。
“薛大人,你……”
黃動聞言一怔,目光復雜地看向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