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進了廚房才發(fā)現(xiàn)給客人的玻璃杯全沒了……
過了一會,沈黎端了一個一次性杯子出來。
“不好意思,家里的杯子都沒了,只有這個了。”
讓大總裁喝一次性杯子,沈黎也很不好意思。
“沈黎,你確定沒有事要跟我說嗎?我說過,很多事情你不需要自己抗的。”
陳宇寰起身,走到沈黎身邊,沈黎不自然地縮了一下身體,退到了身后的長桌。
陳宇寰突然俯身,單手撐著旁邊的桌面,俊朗的臉龐在沈黎眼前漸漸放大,氣息交纏,沈黎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阿黎?”
沈黎攥得緊緊的手垂在兩邊,腰窩被身后的長桌頂著,有些疼。
可是她又逃不走,這該死的氛圍。
她說出來,陳宇寰會怎么看她?那是一個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沈黎,暴戾瘋狂。
腰窩的疼,手心的疼,心里的疼,一起涌上眼眶,雙眸立刻泛起水光波鱗。
陳宇寰突然一愣,眼前那垂垂欲墜的眼淚讓他一時慌了神。
“阿黎,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陳宇寰的語氣突然柔軟,讓沈黎再也憋不住眼眶里蓄滿的眼淚。
簌簌的眼淚如串珠落下,然后一滴滴聚在陳宇寰旁邊的地板上。滴落又彈起,最后在棕木色的地板上開出一朵朵晶瑩的淚花。
沈黎什么都沒有說,她所有的力氣都在這一瞬間傾瀉,融化在眼淚之間一起向外涌去。
不知過了多久,沈黎感覺到自己身體如抽掉了筋脈,虛軟無比;但心里好像洗凈了對昨日那些暴戾和瘋狂的內(nèi)疚與自責(zé)。
“阿黎,好些了嗎?”
沈黎頂著還蒙著霧氣的雙眼,看著陳宇寰,默默地點了點頭。
沈黎發(fā)現(xiàn)他讓開了一些位置,她就想邁步走到沙發(fā)那邊緩口氣。
只是,腳步才稍稍移動了一些,膝蓋骨就一陣酸軟。
旁邊一只大手,迅速往前一撈,沈黎感覺自己整個人騰到半空,隨即抬眼看到家里的天花板,身后落在了柔軟的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