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丁梨用鹽湯為他清洗干凈傷口,然后拿起針線扎了下去——
心亂如麻,竟忘了先用迷藥減輕痛苦。
趙無常也愣是沒提這茬,全程緊咬牙關撐著。
討迷藥喝顯得他多怕痛似的,太沒面子,他不丟這個人!
他臉是人皮面具,上頭的氣色都是用顏料提前畫好的,仍是一片黝黑帶點健康的紅暈,瞧不出一絲慘白。
尖銳的鋼針在皮肉間來回穿梭,一針又一針……
縫完針,丁梨終于長舒一口氣,這才驚覺剛剛漏了什么。
迷藥!忘了!
忍不住捂嘴,抬眸看向面前之人。
剛才他全程沒吭一聲,呼吸都沒亂,人皮面具透氣,額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可見有多疼!
丁梨臉色更白,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嚇的!
她清楚趙無常的真實身份,也清楚他昨天跳河究竟為的什么,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在借機報復?
越想越怕,死死咬住嘴唇,極力保持鎮定。
趙無常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他倒沒想那么多,只是縫口的劇痛還在,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良久,才問:“你怎會傷口縫合之術?”
算是給丁梨遞了個臺階。
丁梨立即把早已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就跟縫衣服一樣縫唄,有手就會。”
趙無常勾唇,疲憊地笑了一下,道:“很好。”
無論什么時候都有說辭,即便知道對方不信,也依舊能保持鎮定。
這小丫頭,不簡單!
“我說過我會娶你,是真的。”
他鄭重說。
這已經是這家伙第二次承諾娶丁梨。
但聽話聽音。
這回丁梨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