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何人初見月?…此問直指大道!”
“人生代代無窮已…大悲憫!大境界!”
“聽得老夫后背發(fā)涼!后生可畏!”
“蜀王殿下…竟有如此驚世之才?!”
聲浪里,無數道目光熱切、敬畏地投向場中那個月白身影。之前的嘲諷輕視,被碾得粉碎!
李恪在一片快掀翻屋頂的聲浪中,平靜地躬身示意,從容退回原位。臉上沒什么得意。
心里卻樂開了花:張若虛大佬!請收下我的膝蓋!孤篇壓全唐真不是吹的!
看這幫人傻眼的樣子,爽翻了!比撿了金礦還爽!
賀蘭楚石那臉僵的,嘖嘖,快趕上凍住的豬肝了!
穩(wěn)住穩(wěn)住,好戲還在后頭…
他剛站定,一股清冷幽香靠近。
杜明月不知何時已走到他身側。這位素來清冷的才女,此刻雙眸亮得驚人,定定看著他。
目光里有驚嘆,有探究,更有濃得化不開的激賞。
她吸了口氣,聲音比平時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
“李郎此詩…氣象宏闊,思接千載。道盡天地玄機,明月真意。明月…嘆服。”
一句“李郎”,一句“嘆服”,出自杜明月之口,重逾千鈞!
李恪心頭一跳,面上平靜頷首:“杜小姐過譽了,一時有感罷了。”
亭臺上,激動得胡子還在抖的老學士洪聲開口,目光灼灼掃過眾人,尤其在李恪身上停了停:
“好!蜀王殿下珠玉在前!然詩興正濃,豈能作罷?第二輪——”
他故意一頓,“便以‘酒’為題!諸位,且看誰能再出新意?”
“酒”字剛落地,剛從震撼中回過神的眾人,精神猛地一振!無數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樣,再次齊刷刷聚焦到李恪身上。
李恪迎著那些灼熱的目光,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
酒?
嘿嘿…蘇軾大大,該您老上場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