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鄞州將落在地上的一封撿起來,上面寫了“夫君鄞州親啟,妻南姻”。
他的眸光暗了暗,這一個包袱兩件衣物,其余的全是書信。
不是一日之功,有些信的邊緣已經(jīng)被磨去了角。
每一封信,寫得密密麻麻,全是南姻嫁入明王府,初為人妻,再入大牢后,對霍鄞州的字字句句。
‘夫君今日下令不許我進東院,不去便不去,等日后他喜歡上我,求著我去我也不會去的。’
霍鄞州眉梢輕輕一動。
南姻不喜歡稱呼他為王爺,非要喚他夫君,哪怕他說過,她也不改,便是在信中,亦是如此。
‘今日送去給夫君的吃食他吃了,那是不是說明,他也不是特別討厭我?管他,他總有一天會對我死心塌地!’
霍鄞州看著南姻的盲目自信,挑了挑眉。
他從未使用過南姻做的東西,全都賞賜給親隨。
是什么味道,他不知。
隨后再拿起一封——
‘孩子我生下來了,我希望她長得像你,因為你不喜歡我,我不希望孩子因為我,而受你的冷眼,孩子是無辜的,求你好好待她,就當沒以后我這個生母也行,只要你能好好待她。多謝王爺!’
霍鄞州的眉心一點點蹙起。
‘今日我的雙腿叫他們打斷又重新接上,好疼,這便是愛錯人的代價。’
密密麻麻的字跡,從夫君,到王爺,再到霍鄞州。
霍鄞州的手,停在最后一封。
是她要出大牢的最后一個月,也是她寫的最后一封信。
‘我如何敢喜歡上霍鄞州的呢?當真是下賤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