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清晰而平靜,卻像驚雷般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
趙溪冷猛地抬頭,瞳孔驟然收縮。
“你瘋了?絕對不行!”他霍然起身,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而且……他見到你,第一個念頭定是殺人滅口,永絕后患!你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進去就是羊入虎口。你讓我怎么放心?”
“我可以。”趙玖鳶淡淡地抬眸看著他,“我會想辦法逃脫的。”
“不行!鳶兒,你恐怕不知道。這幾日我們查下來,發現當年那些被偷走的孩子,大部分都已經被殺了。”趙溪冷的眸色變得極冷。
趙玖鳶怔住:“怎么會?那為什么我們能活下來……”
“織瞳這個組織,心狠手辣。當年組織的頭領下令,偷來的孩子必須殺掉。可我們查到,那個金牙王,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想賺銀兩,從他手中偷來的孩子,全都被賣了。”趙溪冷冷笑。
“聽說,他用賣孩子的錢,做起了生意,后來竟直接盤下來一個賭坊。”
趙玖鳶眉心微蹙。
這樣說來,或許……那個金牙王,還有些良心?
于是她更加堅定地道:“阿冷,讓我去,我一定可以問出來一些有用的證據。”
趙溪冷嘆息一聲:“鳶兒,你別急,我們在想辦法,一定有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趙玖鳶直視著趙溪冷的眼睛,“等多久?再等五年?還是十年?等到金牙王老死?或者等到他背后的主子發現我們在查,徹底抹掉所有痕跡?”
“可是……”
“沒有可是!”趙玖鳶打斷他,“就因為我是女子,就因為我不會武功,就因為我是當年被他偷走的孩童之一。金牙王一定會見我。在他眼里,我不過是一只誤入狼窩,隨時可以捏死的羔羊。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趙溪冷被她眼中那近乎瘋狂的決絕刺得心頭發顫。
他知道她說得有道理,可一想到那賭坊里的骯臟和血腥,想到金牙王那張猙獰的臉,巨大的恐懼就吞沒了他。
他猛地搖頭,幾乎是吼出來:“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你想都別想,好好養身子!這事我自有主張。”
他猛地轉身,像逃避什么洪水猛獸般,大步沖出了營帳。
被狠狠掀起又落下的帳簾,晃了又晃。
看著趙溪冷憤憤離去的背影,趙玖鳶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隨即被更深的執拗取代。
她不能等,仇人的線索就在眼前,她絕不能再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