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響在趙玖鳶的耳畔。
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帶來一陣戰(zhàn)栗。
謝塵冥勒緊韁繩,黑馬感受到主人的氣勢,不安地刨了刨蹄子。
他目光如寒冰利刃,冷冷掃過眸色變得無比陰郁的趙溪冷。
“此處騎術(shù)最好的人,是本將!坐本將的馬,慕大小姐絕不會是任何人的累贅!”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夾馬腹,手中長鞭在空中甩出一道凌厲的破空之聲!
“駕!”
黑色駿馬如同離弦之箭,在眾人來不及反應(yīng)時,就絕塵而去。
強(qiáng)勁的氣流裹挾著塵土撲面而來,吹得趙玖鳶睜不開眼,只能下意識地抓緊他環(huán)在我腰間的手臂。
“謝塵冥,你慢點!我……我不要坐你的馬……”趙玖鳶被顛得話都沒法好好說。
謝塵冥卻絲毫沒有慢下來,只是更緊地箍住她的腰身。
“慕大小姐不想盡快到達(dá)成渝鎮(zhèn)?”他聲音低沉,氣息絲毫不亂,“抓緊我,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趙玖鳶咬了咬唇。
緊接著,身后雜亂的馬蹄聲轟然響起,一群人緊緊追隨著那一道玄色身影。
卷起漫天煙塵,朝著成渝鎮(zhèn)的方向疾馳而去。
……
暮色四合,天邊的最后一絲殘陽如血,將成渝鎮(zhèn)那熟悉又陌生的城門輪廓染上了一層悲壯的橘紅。
連續(xù)數(shù)日的疾馳,人馬皆疲。
謝塵冥雖面色并未表現(xiàn)對趙玖鳶的關(guān)心,但數(shù)次刻意放緩速度,延長休息時間,顯然是在顧及她。
每次停下,趙溪冷總會沉默地牽著馬走到近前,眼神執(zhí)拗地看著趙玖鳶,低聲請求。
“阿姐,坐我的馬吧。”
然而,每一次,都被謝塵冥一個冷冽的眼神擋了回去。
礙于有旁人看著,趙溪冷攥緊韁繩的手背青筋畢露,卻終究沒有發(fā)作。
此刻,眾人望著那在暮色中,漸漸清晰的“成渝”二字。
石匾斑駁,幾乎看不清楚。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與熱浪猛地沖上趙玖鳶的眼眶,她有些哽咽。
千里奔波,流離輾轉(zhuǎn),終于……終于回到了這片熟悉的土地。
“阿姐……我們又回來了。”趙溪冷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