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賠你雙倍,這總行了吧?陸承言,做人別太得寸進尺!”
我沉默地看著她,眼底的失望幾乎要溢出來。
她卻以為我退讓了,態度立刻緩和下來,開始打感情牌。
“承言,我是看著林皓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你知道嗎,他本可以安逸地在國內頂級醫院里坐班,享受平靜優渥的生活?!?/p>
“他愿意來這里吃苦,是懷著一顆赤誠之心,難道就因為一次無心之失,你就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嗎?”
“你就不能多一點體諒嗎?”
我一字一句地重復她的話:“體諒?”
“苦?”
“你走出這個帳篷去看看!這里哪一個醫生不是為了信仰游走在死亡邊緣?哪一個不是在和死神搶人?你嘴里那些了不起的優點,不過是這里每一個醫生最平凡的日常!”
“他才來了短短一個月,而那些人,在這里堅持了幾年,甚至十幾年!”
“他們的苦,你心疼過嗎?”
舒晚寧的臉色白了白,氣勢頓時弱了下去。
她強自辯解:“你這是偷換概念!受傷的動物也是生命,在醫生的眼中,所有生命都該是平等的!”
聽著她這番慷慨激昂的“圣母”發言,我只覺得無比諷刺。
“可惜,”我冷冷打斷她,“我不是獸醫?!?/p>
被壓在地上的林皓立刻抓住了我的話柄,沖著還未關閉的直播鏡頭嘶吼起來。
“大家聽聽!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他連最基本的愛心都沒有,怎么可能平等對待傷員?!”
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看著那閃爍的鏡頭,瞬間明白了他打的什么算盤。
我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聽清:“林皓,你搞錯了。是我的專業給了我救死扶傷的能力,而不是你那泛濫到不分輕重的愛心?!?/p>
舒晚寧的眉頭擰成了死結。
“夠了!我不想跟你做口舌之爭,我會立刻讓人送四箱抗生素過來!”
“現在,你先把人給我放了!”
我上前一步,擋住她的去路,語氣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
“不行。”
“私自動用戰略級藥品,是組織大忌。按規定,最輕的處罰也是立刻取消身份,關禁閉等待遣返,期間不得在營地內自由活動?!?/p>
話音落下,我不再理會臉色鐵青的舒晚寧,直接示意手下把林皓拖走。
那兩箱珍貴的藥品,在清點后也終于被妥善入庫。
當晚,舒晚寧再一次沖進了我的帳篷。
“陸承言,你非要為了這點事揪著不放?”她質問我,“你敢保證自己永遠不會犯錯嗎?”
“你在威脅我?”我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