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趙全軍這種鋒芒畢露,做事情從不前瞻后顧的人,龐立明從來沒見過。
如果今天調研組面對的是興安縣的官員。
剛剛這個家伙這么說話,只怕興安縣的干部早就賠禮道歉了。
龐立明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感慨。
“咳咳,現在又不是封建社會,哪來的聽調聽宣這一說法,趙全軍同志不是體制內的人,又沒有違法犯罪,我們沒理由限制人家的。”
“孫東方你給趙全軍道個歉吧,以后在我身邊做事,不要動不動給人扣帽子。”
龐立明站在趙全軍這一邊,臉色嚴肅,教育了這個叫孫東方的干部。
孫東方也沒想到龐立明會教訓自己人。
但他好歹是省里的干部,哪怕龐立明發話了,孫東方也沒有認慫,他梗著脖子,漲紅了臉。
“龐組長,我又沒說錯,憑什么道歉,他在這種地方開養殖廠不算違法犯罪嗎,他的錢從哪里來的?還有他背后這輛車又是從哪里來的!”
“我看這個人有大問題!必須要嚴查!”
孫東方眼神中透著一絲瘋狂,給人扣帽子的本事爐火純青,他也就是欺負龐立明的職務含權量太低。
這才搞得大家都下不來臺。
趙全軍看出龐立明這個調研組組長的窘迫,旋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轉身往后走。
“領導問我錢從哪來的,車從哪來的,我這就讓領導看明白。”
既然龐立明不頂用,趙全軍只能自己上場了。
在趙全軍轉身走向吉普車的時候。
龐立明壓低了聲音,憤怒地對孫東方說道:“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趙全軍開養鹿廠的事情,四九城都知道了,你在這兒質疑他?”
“上一個質疑趙全軍辦養鹿廠資金來源不明的興安縣前任縣長和公安局副局長已經消失了!”
“他有沒有問題,公安不知道?上級不知道?就你一個人知道?”
龐立明臉色鐵青,眼神中透著憤怒。
自打興安縣的黃維庸和顧知深被雙規后,就再也沒有人質疑趙全軍的錢從哪來的了。
今天趙全軍運氣好,碰到了一個二百五。
可孫東方這個二百五都快把龐立明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