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她恨過,怨過。
但也常常幻想,若是傅靳琛看到她這具恐怖的身體時,會不會有一點點后悔?
或是愧疚?
可自昨天,傅靳琛任由她躺在病床上等死那一刻,她才清醒的悔悟,她對傅靳琛的每一次期待和心軟,都是對自己這一身傷痕的殘忍鞭笞!
人,大概只有攢夠了失望和痛苦,才會在一瞬間斬斷執念。
宋晩拿起擺在床頭柜上的結婚照。
輕輕撫摸著——
這是她和傅靳琛唯一一張合照。
還是她p的。
因為她的丈夫不愿配合她拍婚紗照。
宋晩悲哀地望著鏡子里的自己,低喃自嘲:“宋晩,你活得可真難看吶。”
她綿軟哂笑,卻傾盡所有氣力,將結婚照砸向鏡子。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點點破碎,像是對過去的自己一場死亡告別,宋晩擦掉最后一滴眼淚。
攏好睡袍后,穿上假肢,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她早就準備好,卻遲遲沒有簽字的離婚協議。
果斷簽字后,來到書房門口。
書房是傅靳琛的禁地。
只對宋舞開放。
以前,宋舞每一次來家里,都會和傅靳琛在書房待很久。
成年男女,在里面做什么,不言而喻。
為了防止她踏入,門上裝了密碼鎖。
可宋晩用腳指頭想,就知道密碼是什么。
她輸入宋舞的生日,果不其然——
叮一聲,門開了。
宋晩冷笑一聲,打開燈,走了進去。
入目的是滿墻照片。
都是傅靳琛和他弟弟傅靳卿的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