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五年……我根本就不在a國!我根本就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活在聚光燈下的江家大小姐!”
“我像見不得光的污點一樣,被他們關在瑞士的療養(yǎng)院里!整整五年!”
“就因為……就因為我青春期時叛逆,愛上了一個他們覺得不配的人!他們說我瘋了,說我需要‘靜養(yǎng)’!”
“所謂的‘精英教育’?那都是給外人看的幌子!我的生活只有冰冷的墻壁和按時送來的藥片!”
她猛地吸了口氣,像是鼓足了畢生的勇氣。
“我是逃出來的!用我偷偷攢下的最后一點錢,買通了護工!我受夠了當個提線木偶!”
“我接近你,沒有任務!沒有陰謀!只有我自己!”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完了!”
她猛地站起來,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搖晃。
“裴忌,你以為我是誰派來的?哈……你太高看我了!也太小看我了!”
她指著自己,淚流滿面,聲音卻異常清晰而堅定。
那是一種近乎悲壯的告白。
“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哪怕只是名義上的!哪怕只有一天!這就是我‘處心積慮’接近你的全部目的!”
“現(xiàn)在,你滿意了嗎?”她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頹然地坐回沙發(fā)。
捂住臉,肩膀劇烈地顫抖著,發(fā)出壓抑的嗚咽:“你滿意了嗎……裴忌……”
整個房間只剩下她壓抑的哭泣聲。
裴忌坐在對面,臉上的溫潤笑意早已褪去,只余下一片深沉的平靜。
他淺褐色的眼眸審視著眼前這個哭得幾乎崩潰,卻字字句句都砸在“癡情”二字上的女人。
她的故事,她的眼淚,她的絕望和對自由的渴望,都編織得太過“合理”。
一個被家族當作工具囚禁、尋求自由的形象,比單純的“癡情”更復雜,也更符合她偶爾流露出的違和感。
這究竟是走投無路下的真實坦白,還是另一個更高明的、利用同情的謊言?
裴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哭泣。
房間里,凝滯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