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銜月懶洋洋地應了一聲,雙手依舊衛衣兜里,慢悠悠地跟上龔逢吉的腳步。
只見龔逢吉領著她越走越偏,越走越深,江銜月挑了挑眉。
“喏,表哥就在這里,進去吧。”
他推開一扇門,屋內一片漆黑。
“不是說帶我去見你哥嗎?”江銜月倚在門邊,“你哥呢?”
“還不是因為你太磨蹭,我哥等你等睡著了都。”
江銜月一把抓住龔逢吉的手臂:“既然這樣,我們一起進去吧,我替你解釋解釋,免得你因為我被誤會辦事不利。”
“哎哎哎,你放開!”
猝不及防的肢體接觸讓龔逢吉有些火大。
可這女人看著瘦小,力氣卻這么大,他根本掙脫不了!
兩人前腳剛進屋子,后腳“砰”地一聲,房門猛關。
霎那間,眼前像是被黑布罩住,伸手不見五指。
掌中龔逢吉的手臂瞬間繃得像塊鐵板,連呼吸都屏住了。
江銜月在黑暗中能聽見他心臟擂鼓般的狂跳。
“喂……喂!松手!聽見沒有!”他壓低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試圖甩開江銜月鉗子般的手,卻徒勞無功。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也放大了恐懼。
江銜月反倒樂了。
剛才還鼻孔朝天的少爺,這會兒慫得跟鵪鶉似的。
她惡劣因子發作,故意壓低了嗓子,湊近龔逢吉耳邊,用氣聲幽幽道:“大表弟,你聽……天花板上……是不是有滴水聲啊?”
“滴……答……滴……答……”
其實根本沒有,但龔逢吉的想象力已經不受控制地狂奔起來。
他猛地抬頭,試圖在濃墨般的黑暗里分辨點什么,脖子都仰酸了。
“你……你閉嘴!哪有什么水聲!”他色厲內荏地低吼,聲音卻抖得不成樣子,“快放開我!這鬼地方……”
“噢?你剛剛不是說你哥在這兒嗎?”江銜月幽幽問道。
“我!我那是……”龔逢吉怎么可能把自己想要捉弄她的想法說出來,只好梗著脖子說,“我記錯了行了吧!”
“是嗎?”江銜月拖長了調子,語調輕松得仿佛在討論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