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尖對麥芒!
蘇玉蘭臉色微僵,梗著脖子強辯道:“那……那也是獸醫的事!總比你在這瞎猜強!還‘土方子’……”她不屑地撇撇嘴,仿佛沾上這個詞都臟了她。
林晚照不再理會她,轉向聞訊趕來的、一臉愁容的飼養員劉班長,語氣篤定:“劉班長,這豬是誤食了混在草料里的黃杜鵑,中毒了,傷了腸胃和……嗯,生育那地方。問題不大,能調回來。”
“這樣,您去挖點新鮮的車前草,連根帶葉洗干凈,再找七片肥厚的馬齒莧葉子,熬一大鍋濃濃的湯,放溫了給它灌下去。另外,抓兩大把麥麩,用干凈的鍋小火炒到焦黃噴香,摻在它今天的飼料里。連喂三天,保管它精神頭就上來了。”
她語速清晰,指令明確,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穩。
劉班長看著她平靜的眼神,又看看豬圈里煩躁不安的母豬,想起顧營長把人帶回來時那模糊的“照顧一下”的吩咐,心里雖也打鼓,但眼下獸醫一時半會兒也請不來,死馬當活馬醫吧!
“成!林同志,我信你!這就去弄!”劉班長一咬牙,轉身就去張羅。
蘇玉蘭看著劉班長真聽了林晚照的,氣得臉色發白,精心修飾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狠狠瞪了林晚照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污染環境的病菌:“哼!瞎指揮!等這豬真出了問題,我看你怎么跟部隊交代!細菌感染拖三天?虧你想得出來!”說完,踩著那雙擦得锃亮的護士鞋,扭身就走,白大褂的下擺在空中劃出一道氣呼呼的弧線。
林晚照對著她的背影,無聲地彎了彎嘴角,那笑意狡黠得像只得了逞的小狐貍。
她重新蹲回豬圈邊,撿起剛才掉落的車前草葉子,在指尖捻了捻,對著里面依舊煩躁的母豬,用只有她們能懂的方式“安撫”道:“別急,別煩。給你弄點‘涼茶’喝喝,清清火氣。回頭啊,讓劉班長給你找個……精神點的‘小伙子’。”
母豬似乎聽懂了,煩躁的踱步稍微緩了緩,喉嚨里發出一聲低低的、帶著點委屈的“哼唧”。
“可別騙我啊,給我來幾頭小麥色皮膚的公豬。”
林晚照笑了笑,摸了摸黑花的豬耳朵,果然不管男女老少、動物家禽,喜歡好看的事物,都是生物的本性。
說起“好看的事物”,不知為何,林晚照的腦海里立馬就想起了顧淮越那張驚天地泣鬼神的臉。
如果是在現代,怎么說也能爭個當紅小生當一當,只可惜,生活在80年代,還被扣上了“厭女絕嗣”的大帽子。
看起來,顧淮越的老婆是難找得很咯~
黑花在豬圈里踱步,看著林晚照托腮出神的樣子,“哼哧哼哧”得笑了笑。
“你想男人呢吧?”
林晚照腦子一愣,下意識地反駁道。
“我沒有!你,你這頭豬,怎么還管上我的事了!?小心我不給你尋小麥色皮膚的小公豬了!”
黑花不再說話,只是用一副“思春期的小姑娘~自己都懂~”的眼神看向林晚照。
林晚照瞬間有些炸毛,跺了跺腳離開了豬圈。
他顧淮越找不到老婆跟自己有什么關系,都怪他!自己還被母豬給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