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她到底在高興什么?!
江銜月完全無視了石化的一桌人,趁裴忌被這突如其來的、邏輯跳躍的話語弄得微怔的瞬間——
機會來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假裝去拿裴忌手邊的胡椒瓶,“不小心”一把抓住了他放在桌沿的手!
指尖觸到裴忌手腕的剎那——
一股令人作嘔的觸感,如同最骯臟的毒液,瞬間穿透薄薄的手套布料,狠狠刺入裴忌的神經!
他渾身肌肉在萬分之一秒內繃緊到極致,幾乎是本能地想要狠狠甩開這突如其來的污染源。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嘔吐感直沖喉嚨。
——碰他!這個陌生、可疑、帶著不明目的的女人,竟敢碰他!
眼底溫潤的假象幾乎碎裂,深藏的暴戾與極致的厭惡如冰海下的暗流洶涌。
他用了畢生最大的自制力,才將那幾乎沖破理智的惡心感和毀滅欲死死摁住。
只讓身體呈現出一種極其細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僵硬。
與此同時,江銜月瞳中金紋驟亮——
識海血陣翻涌:刻著裴忌八字的槐木人偶頸系紅繩,繩另一端沒入虛空,仿佛被無形之手攥緊。
以親為飼,斷嗣續運?!
她心頭劇震。
有人將裴忌命盤中的紫薇帝氣剝離,轉嫁為家族氣運根基,而將天煞劫氣鎖進他體內!
怪不得一個月不見,裴忌身上的煞氣越發濃重。
要不是她的法力維持生氣,裴忌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看似十分漫長的時間,實則只發生于一個呼吸過后。
她急抽回手,胡椒瓶“哐當”摔在桌上。
“手滑。”
后背卻早已被冷汗浸透。
剛才觸碰到裴忌身體的瞬間,她體內殘存的護體法術險些被煞氣反噬撕碎!
且不說能不能徹底拿走裴忌體內的法術,就算她能夠無視煞氣取回法術。
裴忌體內無法術運轉生氣,將會被煞氣徹底吞噬,絕對熬不過今晚!
要是裴忌身死,周不移絕對會找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