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的心臟突然收縮了一下,他握住方向盤的指尖微微一顫。
琥珀色的眼底浮出了幾分悵然。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輕輕的,帶著幾分嘶啞:“昭昭,對不起”
文昭搖頭,她打斷了岑寂的話:“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也別再叫我昭昭了。”
“在你的世界里,我屬于‘別的女性’。”
岑寂的眼眸一點點的垂了下來。
疼痛像是潮水泛起,胸腔的空氣一點點被擠壓出去,指尖逐漸開始發麻。
他緩慢的找回了自己的呼吸,然后望向了文昭那張臉,努力的揚起一個微笑:
“前世是我太沒用,但是以后不會了,我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來保護你。”
文昭神情復雜的看著他,然后掩下了眼睫,聲音悶悶的:“岑寂,在婚禮之后,我們就不要再見了。”
文昭說完這話,就下了車。
車門關閉時發出了一聲輕響,讓岑寂的心尖都微微顫了一下。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
他的瞳孔有些失神,木然的坐在原地,又是緩慢的垂下頭。
頹唐如玉山將崩。
其實他也對自己很失望。
當生命中他第一個想要保護的人降臨時,他實在是太小、太年輕、太不知天高地厚。
一切都太過匆忙、太過倉促,太使人絕望。
就像是上帝的刻意戲弄,讓他感到惶恐、讓他感到無力。
岑寂早慧。
他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幾乎能輕而易舉的理解這世間的任何一條規則。
于是他也清醒的發現橫亙在自己身前的,是一處無人生還的絕境。
他有無數次憎恨自己的兩面為難,厭惡自己的軟弱無能。
如果有方法能讓時光逆流
他將會不擇手段,付出一切的代價,包括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