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排練了很久說辭,甚至準備好了如何應對可能的失落,卻沒想過會得到這樣全然的理解。
“司徒祎,你是個很好的人。”
她認真地說,指尖因為緊張微微蜷起,
“和你共事很舒服,跟你待在一起也很安心,我很珍惜這份感覺。但現在的我,真的沒有力氣再投入一段感情了。”
她頓了頓,鼓起勇氣迎上他的視線:“所以……
我們做朋友,好不好?能一起在天臺吃飯,能聊病例聊電影,就像現在這樣。”
司徒祎的笑意從眼底漫到嘴角,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一片落葉,動作自然得如同每日一起做實驗那樣自然:
“你以為我這些天陪你應付陸嶼川,是為了逼你做選擇嗎?”
他挑眉時,眼角的細紋都帶著溫柔,“我只是不想看你被欺負。”
他退開半步,對著她鄭重地彎了彎腰,像在進行一場莊嚴的承諾:
“池醫生,從今天起,我是你的戰友,是飯搭子,是天臺看風景的同伴——只要你需要,什么身份都可以。”
陽光穿過他的指縫落在池望舒臉上,他的聲音里裹著暖意,“至于其他的,等你什么時候改變了,再告訴我也不遲。”
池望舒的眼眶忽然就熱了。
這些年聽慣了陸嶼川的占有和強求,第一次有人把選擇權完完全全交到她手里,還細心地為她鋪好了臺階。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笑出聲,眼角的淚滴被風一吹,瞬間就干了。
“謝謝你,司徒祎。”
“謝什么。”他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顆檸檬糖,剝開糖紙遞過去,
“剛看到樓下便利店進了新口味,試試?”
糖塊在舌尖化開時,酸甜的滋味漫過喉嚨,像有股清泉流進心里。
池望舒望著遠處湛藍的海岸線,忽然覺得澳洲的陽光,好像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