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人能將武功高強的山寂重傷至此?
云琛大驚,也忘了“飛魚哥哥”那啰嗦的稱呼,直接脫口而出:
“哥!你怎么傷成這樣?你遇見黑鱗騎兵了嗎?和焦左泰交手了?那廝功夫不如你!可為人極其陰險毒辣!需得小心啊!哥你受傷重不重?”
完全聽不見云琛那個“哥”字后面,都說了些什么,山寂強按住發酸又發暖的心口,心想哪怕此時此刻暴斃而亡,他也死無遺憾了。
見山寂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她甚少感受到的慈愛目光,定定望著她,云琛不覺愣住:
“飛魚哥哥,我突然發現,你怎么……長得有點像我娘?”
山寂嘆口氣,又摸摸她的頭,而后借著力道站起身,摁得云琛腦袋低了一下。
她摸著頭,不滿地嘟囔:
“你這是疼我還是欺負我呢?阿念呢?小心他又急眼。”
山寂“哈哈”笑了兩聲,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走到旁邊堆得小山一樣高的藥包里挑挑揀揀,翻出包新的風寒藥,仔細熬煮起來。
“你昏迷了五日,許多事不知道。眼下,義軍正與叛軍作戰,只等將叛軍防線打開突破口,獅威軍便可從中穿越,繼續北上。那個叫榮易,還有什么羅東東的,這會正領獅威軍全軍備戰,做好隨時沖防線的準備。”
說著,山寂開始系綁腿和護腕,將許多暗器往身上裝備,儼然一副也要出發的樣子。
“琛兒,一會兒打起來,你只管和哥哥待在一起,牢牢抱著我,不去聽,不去看,哥哥會護你平安。”
云琛一聽,立刻翻身下榻。
她知道戰事已一觸即發,容不得半點拖沓。
雖然大病初愈,身上發軟,沒什么力氣,但她還是盡力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
如果不是因噩夢驚醒,只怕山寂會直接將她抗上馬背,殺出重圍去。
不過她有些奇怪:“哥,你說榮易和羅東東在領軍,那阿念呢?有他在,怎需要榮易領軍?還有葉峮哥和不言哥呢?”
山寂手中頓了一下,還未回答,云琛又自言自語道:
“不對啊。病的時候我迷迷糊糊聽到了,榮江說黑鱗騎兵已占領整個東南,兩天就會追上來,怎么容我昏迷五天這么久?還有,我們走了,誰剿叛軍,守東南,對抗黑鱗騎兵,防止他們再深入楠國呢,這事怎么決定的?”
云琛有一肚子問題想問,山寂定定望著她,猶豫著不知怎么開口。
她從山寂的臉上看出沉重和不忍,像是預感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心里一沉:
“阿念呢?”
山寂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
“葉峮與不言已前往幽州再借馬,以求在我們走后,能供義軍守防線,剿叛軍,對抗黑鱗騎兵;榮易與羅東東已與黑鱗騎兵戰過一場,多拖了三日,一個時辰前剛剛收兵。
現在‘一大屋子’獅威軍,只等防線這道‘門’什么時候開,什么時候才能繼續北上。霍乾念就是那個去‘開門’的人。他走之前焚了紅紙,叫我帶藥來照顧你。”
云琛消化了一會兒這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