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怕我?”
“啊……怕……我錯了……顏十九……你別……啊……”
春宵半夜,暖水溢如洪。
最后,南璃君累得精疲力盡,倒在榻上沉沉睡去。
顏十九則重新穿起衣袍,推門走出寢殿。
和過去幾個月一樣,殿外只有知羅一人值守。
他與南璃君的秘密,只有知羅知道,這也是知羅能那么快與菘藍平起平坐的一大原因。
見顏十九衣冠不整,臉頰有一挑未褪的緋紅,知羅微微皺眉,后退兩步,拉開與顏十九的距離。
顏十九并不在意,他瀟灑地摸摸頭發,笑看著知羅,“怎么樣,考慮清楚了嗎?”
知羅目光戒備地看著他,并不說話。
他撇撇嘴,“行,白瞎我一番好心。那你便安心做女官,一直做到云琛婚娶為止,你都還是個小小女官,到時候吃喜酒,咱倆可以一起去。”
這幾句話顯然刺痛了知羅,她面色一白,心中異動不止。
顏十九看得分明,故作嘆息:
“你是希望云琛永遠記得一個害死那么多固英城老百姓的蠢貨,還是見到一個在女皇身邊呼風喚雨、可以助丈夫青云直上的你?我說過,只要你能做到殿下身邊的大女官,為女官之首——
殿下一定會為籠絡武將而給你賜婚,到時候我便建議將你許配給云琛,殿下必然應允。除此之外,你還有什么法子嫁給云琛呢?你在京都,云琛在戰場,你們一年到頭連面都見不到的。”
對于顏十九這話,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知羅也很清楚,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崧藍家世高貴,又與南璃君有一起長大的情分。
若不是知羅乖覺地保守著南璃君與顏十九的秘密,從心理上得到南璃君一種隱秘的信任,只怕她根本沒有與崧藍平起平坐的機會。
而這還要得益于顏十九的推薦,南璃君才允許每次密會時,只讓知羅值守。
“崧藍與殿下感情深厚,又有父兄掌管兩萬禁軍,身居要職相護,地位難以撼動,我不信你有什么法子。”
知羅這話一出,顏十九便知有戲。
他朝知羅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些說話。
知羅下意識看了眼寢殿南璃君的方向,走近兩步,卻不肯離顏十九太近。
顏十九目光灼灼,笑容意味不明,“‘感情深厚’如何,‘自小一起長大’又如何?想要兩個女人破裂,一個男人就足夠。”
知羅瞪大眼睛,顯然已猜到顏十九的計劃,不禁壓低聲音驚問:
“你瘋了?你不怕殿下降罪菘藍之前先殺你?”
顏十九嗤笑一聲,“我既敢用這個法子,自然有辦法將我自己擇干凈,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