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確是天下少有的女子。但不管她爬得多高,強過多少人,她都在您的腳下,微臣也在您的腳下。”
聽了這話,南璃君心里爽快多了。
比起那些平日里習慣對她小心奉承的大臣,她更喜歡看見雄獅低頭。
霍乾念這一退再退的恭順模樣,真真讓她覺得舒坦。
但緊接著,南璃君神色微沉,透出懷疑和試探:
“云琛。該不會是你們去借馬的幽州云氏吧?”
霍乾念沒有回答,南璃君立馬表情一變。
她沒想到云琛竟出身如此顯赫。
“竟然是幽州云氏?呵呵,不光是十萬戰馬,還有才被本殿任命為丞相的云望。好啊,真好啊,本殿稍微一個不注意,你們便悄悄抱成一團,鋪作一張大網了呀!”
到這里,南璃君終于明白了,也不再對霍乾念突然交出三樣象征權力與財富的信物而感到震驚。
如果只是因為云琛牽連謀反被抓,那霍乾念輕輕動動手指,便可以將云琛救出來。
眼下這一切,是在換他與云琛的未來。
甚至還想以他們退出朝堂為代價,保云望一個前途無量。
南璃君想明白這一切,愈發覺得自己像個被人愚弄的小丑,那去幽州借馬的命令還是她自己下的!
她不禁嘲諷道:
“你該不會還想求個賜婚吧?希望本殿不計前嫌,完全不追究你們欺君之罪,給你和云琛一個賜婚??”
霍乾念再次叩首,懇切道:
“殿下,云琛自小離開云家,與幽州云氏多年隔閡,陌生非常,絕無仰仗門第之意。云望有冠絕數十萬門生的青云直意之才,不管他出身哪里,他都是這天下絕無僅有的丞相之能。”
他將語調放的愈加謙卑:
“臣有罪,為情所困,優柔寡斷,蠢到造成如今令人誤會的局面,才敢對殿下剖白。請殿下看在既往,饒恕臣欺瞞之罪。臣要迎娶云琛。”
霍乾念口中的“既往”,是指霍幫以巨大代價鏟除玉家,并扶持南璃君上位的既往,還有征戰沙場屢立功勛的既往。
這些都是壓得南璃君不得不應的“既往”。
瞧霍乾念這不顧一切的樣子,只怕根本沒想要討個賜婚圣旨,不管搶也好,騙也罷,他都一定要娶云琛。
就算南璃君有意磨挫,只許云琛做侍妾,而賜給他一位出身更加高貴的正妻,怕也只會被霍乾念請回去,當個漂亮花瓶一樣供著,云琛仍舊是霍府不可動搖的女主人。
心里突然冒出一個絕妙惡毒、也絕妙有趣的點子,南璃君將那枚霍幫最高令牌拿起來把玩,故作惋惜道:
“哎呀,既如此,本殿怎能不成全你。看在兩位將軍為國出生入死的功績上,本殿愿意親自為你們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