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陳松涕淚橫流,拼命地磕頭,光潔的額頭很快就紅腫一片。
“老臣……老臣對殿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這一切都是為了殿下您的大業??!”
“為了孤?”
葉天冷笑一聲,一腳踩在了陳松的手背上,緩緩碾動。
“你每年送進東宮的銀子不到三成,剩下的七成,都進了你自己的口袋,這也是為了孤?”
陳松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只能不住地求饒。
“老臣該死!老臣豬油蒙了心!求殿下給老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看著腳下這條搖尾乞憐的老狗,葉天眼中的暴怒漸漸褪去,轉為深沉的算計。
他抬起了腳。
“機會,不是沒有?!?/p>
陳松如蒙大赦,連忙抬頭,眼中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和乞求。
“孤告訴你一個消息。”
葉天坐回桌案后,端起那杯早已冰涼的茶水,抿了一口。
“鎮北王風嘯天,已經動手了?!?/p>
“孫、王、李三家,一夜之間,被連根拔起。”
“你安插在北涼的那些人,你通過陳記糧行和北莽交易的渠道,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堆白骨了?!?/p>
陳松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他最大的賺錢來路,就這么沒了?
那他私通北莽的證據……
“殿下……那……那風嘯天他……”
“他很快就會查到你的頭上?!?/p>
葉天淡淡地說道,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到時候,奏折遞到父皇的案頭,你覺得,孤會為了一個通敵叛國的戶部尚書,去跟鎮北王撕破臉嗎?”
陳松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