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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寧遠大決戰（下）：皇太極的末路（第4頁）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后金士兵，無論是正在沖鋒的巴牙喇護軍，還是在主戰場上苦苦支撐的八旗兵，全都呆立當場，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的汗王……他們戰無不勝的君主……那個帶領他們一次次走向勝利，被譽為天神化身的存在……就這么……死了？

死得如此詭異，如此突兀，如此……不堪一擊？

短暫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一聲凄厲到變了調的、充滿了無盡恐懼與絕望的驚呼聲，在后金軍中猛然炸響，如同點燃了火藥桶的引線：

“汗王駕崩了——！！”

這聲呼喊，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徹底摧毀了后金軍最后一絲的士氣和理智。

主帥陣亡，龍旗倒地。

整個后金的指揮系統，在這一瞬間，徹底癱瘓。凝聚著全軍意志的那根精神支柱，轟然倒塌！

“敗了！我們敗了！”

“快跑啊！明軍有妖術！他們會攝魂大法！”

“天亡我大金啊！！”

恐慌，如同最猛烈的瘟疫，瞬間傳遍了整個軍陣。所有的抵抗都停止了，所有的戰術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士兵們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調轉馬頭，哭喊著，尖叫著，如同無頭蒼蠅般向著四面八方倉皇潰逃。

曾經那支紀律嚴明、悍不畏死的八旗大軍，在這一刻，徹底崩潰，化作了一盤散沙，一場徹頭徹尾的大潰敗。

高高的“龍輦”之上，楚逸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皇太極墜馬、身死、敵軍總崩潰的每一個細節，都被他清晰地盡收眼底。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只有一種如同萬古冰川般亙古不變的冷漠。

歷史的遺憾，被他親手彌補。而一個舊時代的殘渣，也終于被他親手掃進了它應去的垃圾堆。

他轉過身，看著身邊同樣處于巨大震撼之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袁崇煥和孫傳庭，用一種不帶絲毫感情的、如同神明下達諭旨般的口吻，發布了最后的命令。

“吹響總攻的號角。”

“傳令全軍，放棄防守陣型，所有步兵方陣、裝甲運兵車、騎兵部隊，轉入追擊。此戰，不接受投降，不留一個活口！”

“嗚——！！”

嘹亮而激昂的、代表著全面總攻的號角聲，響徹了整個寧遠平原。

那座沉默了許久的鋼鐵堡壘，在這一刻，活了過來！無數的步兵方陣解散，化作追亡逐北的藍色洪流；發出轟鳴的“陸行舟”履帶運輸車碾過壕溝，朝著潰逃的敵軍追去；一直隱忍未動的數萬大明鐵騎，更是如同出閘的猛虎，發出了震天的怒吼，向著獵物撲殺而去！

楚逸的目光，越過眼前這片潰敗的戰場，望向了遙遠的、白山黑水之間的那座城市，聲音如同雷霆，響徹云霄，為這場百年國戰，定下了最終的結局。

“下一個目標——”

“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