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督察認得夏小北。
或者說,認得最近在一些非正式場合被上司提及的這個名字。
他態度客氣,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謹慎。
“多謝阿sir及時趕到,保護市民財產安全。”夏小北微笑著遞上名片,“損失事小,治安事大。香江是講法治的地方,對吧?”
“當然,當然。”
督察連連點頭,揮手讓手下把垂頭喪氣的喪彪一伙全部押上警車。
這一幕被不少街坊和對面寫字樓的人看在眼里。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九龍。
砸車是江湖上常見的下馬威,但被砸的一方不聲不響直接報警,警察還雷厲風行地把對方一鍋端了,這在八十年代的香江街頭,極其罕見。
這無聲地傳遞出一個強烈的信號:
這個叫夏小北的“北佬”,不僅手段了得,背后還有讓差佬(警察)都不敢怠慢的“底牌”。
“和興”吃了個啞巴虧,堂口坐館氣得摔了茶杯,卻不敢再輕易用這種街頭手段報復。
其他暗中觀察的勢力,尤其是那些倚仗武力橫行慣了的社團,也不得不重新掂量與夏小北沖突的代價。
他打破了某種“江湖規矩”,卻又似乎站在了一個更高的、被某種權力隱約認可的“規矩”之內。
當晚,和興社老大關爺親自送上拜貼,并讓手下開來一輛全新的平治,以示賠罪。
夏小北很給面子地接待了他。
“手底下的人不懂事,驚擾了夏總,我老關加倍賠償。”
說著,推過來一張空白支票。
夏小北只是輕抿了一口茶,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
“我不缺錢。”
這話說的,關爺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他在香江混了大半輩子,堂口有幾十個,可也不敢說自己不缺錢。
即便是比他更大的社團老大,也不敢說自己不缺錢吧?
可夏小北就這么輕飄飄地說了出來。
關爺不知道,她是真有這個實力,還是年少輕狂。
但他不敢賭。
已經輸一場了,再不迷途知返就是自尋死路,他不是喜歡找死的人。
“夏總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