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聲四起,憤怒的百姓們一哄而上,若不是將士們及時阻攔,河灣縣令恐怕會被當場打死。
段武拍了下驚堂木,誠懇地安撫在場百姓,“諸位鄉親,請勿沖動,本將軍一定會給大家滿意的交代,這個狗官該付出的代價一個都不會少。”
將士們紛紛好言相勸,表示大將軍來此就是為了還百姓們公道的,希望眾人放心。
眾人也想到,正是這位將軍來了,狗縣令才能認罪,便忍住了滔天的恨意,冷靜下來退到了公堂門口。
公堂門口外邊,聞訊而來的老百姓越聚越多,不僅把縣衙前院擠滿了,人群甚至延伸到了縣衙大門之外。
在人群靠后的位置,趙捕頭等一眾捕快站成圈,護著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這男人邊隨手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邊靜靜遠觀著公堂里的大致情況。
公堂里面,段武悄悄看了眼蕭啟棣。
蕭啟棣微微頷首,用眼神贊許他審得不錯,再繼續下去。
段武在此之前已聽蕭啟棣交代過,此次審問河灣縣令更重要的一點在于,要把人販子團伙背后的人給引出來。
河灣縣令能肆無忌憚魚肉百姓,又與人販子團伙有瓜葛,肯定有個職位不低的保護傘。
而人販子那邊無法撬開嘴,那就只能從河灣縣令這邊進一步突破。
另外,之所以選擇讓段武來審問,也是有所考量的。
一方面是信任段武。
一方面是為了誘使河灣縣令主動搬出后臺來自保。
只有讓段武出面,才會讓這狗官心生不甘,并認為亮出靠山就可以壓制段武,從而保住自己的命。
“咳咳,”段武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對河灣縣令說道:“關于人販子一案,雖然有受害者作為人證,能證明你與人販子團伙狼狽為奸,但你不肯認,本將軍也懶得費勁了,反正你剛剛認了私設苛捐雜稅的死罪,橫豎都是死嘛,不怕多背幾個罪名。”
河灣縣令一愣,“你什么意思?!”
段武咧嘴道:“本將軍決定,把你定為販賣人口的首犯!加上你剛剛已經認了的罪,一塊兒數罪并罰!都用不著一一列舉了,給你判個腰斬或是五馬分尸,以及誅連三族,這不過分吧?”
“你還要誅連我三族?!”河灣縣令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段武漫不經心道:“嫌少啊?那就誅九族吧!”
“你……”河灣縣令又驚又氣,忍著屁股開花的劇痛爬起身,指著段武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定罪判刑之事,豈能由你個小小的邊關將領胡來?!你懂不懂王法懂不懂規矩?這可不是你一張嘴就說了算的!”
段武冷哼一聲,“呵,本將軍一介武夫,確實不懂你們文官那套條條框框的狗屁規矩,本將軍也不想懂,反正就這么定了,先斬后奏弄死你全家再說!只要能為民除害,讓受苦受難的百姓們出口惡氣,本將軍以后要負任何責任都沒關系!”
“你、你你你……”河灣縣令差點給氣暈了過去,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幾乎摔倒。
段武有些納悶了,都施壓到了這種程度,這狗官怎么還不把背后的靠山名頭擺出來?
難道君上交代的辦法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