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面目丑陋猙獰,只會嚇著蘇姑娘,來時便已食過早膳,蘇姑娘好好享用,這是我為蘇姑娘精心準備的。”
傅雪臣仍舊以面目嚇人為由婉拒蘇清璃,這招百試百靈,果然蘇清璃沒有再熱情邀約,尊重了他的決定。
蘇清璃飽食后小坐了片刻,便正式替人以琴聲治療心疾,坐到琴案前端調試少頃,在她指尖的熟稔撥弄下,一首美妙的曲子悠揚在雅間里。
傅雪臣坐于幾扇拼接的屏風后面,取下礙眼的冪籬,眼睛一刻不移地盯住專心致志彈奏的蘇清璃,入了神。
蘇清璃看了眼燃燒的香篆鐘,午時不遠了,“譚公子,我明兒過來彈奏,今日就到此為止。”
傅雪臣戴上冪籬,步出屏風,把一粒閃閃發光的金子輕放到琴案上,“蘇小姐,你幫我醫治心疾,也不能白醫,這是你應得的報酬。”
“我的琴音值不了這么多的錢,替譚公子治療心疾乃我自愿,這錢就不收了吧。”
蘇清璃想要效仿那靈巖寺的方丈,做一回慈悲為懷之人,或許她釋放出善意感動神靈,齊錦遷的良人就能很快現身。
他們之間的約定便能提早結束,她就不用受一波波莫須有的催生折磨了。
“怎能不收?這錢蘇小姐一定要拿著,我出生于商賈之家,最不缺的便是錢財,你能救我的命,多少錢都值得!還請蘇小姐莫要嫌棄。”
傅雪臣不愿蘇清璃用齊錦遷的錢,因而出手闊綽,他手底下經營著幾樁生意,單靠朝廷的俸祿,養活不了他的情報組織。
蘇清璃推遲不下,把金子收到手里,“我便卻之不恭了。”
自侯府抄家后,她就再沒見過金子,小心翼翼地裝到錢囊里面,這錢好歹是她靠自身本事賺來,好過不勞而獲,白拿齊錦遷的俸祿。
這樣一思忖,蘇清璃的心就稍安了不少。
在傅雪臣的吩咐下,木樓里的馬車將蘇清璃送到齊府的附近。
蘇清璃跳下馬車,就聽到身后傳來蘇昭明的聲音,“阿姐,你這是去哪里了?”
“阿弟,你是來齊府找我的么?”蘇清璃轉過身去,就見弟弟蘇昭明大踏步朝她行來,她微笑著隨口編纂理由遮蓋,“靈巖寺方丈臨走前同我約好今日務必去走一趟,我將才是去靈巖寺赴約了。”
蘇昭明站在她的對面,低垂著腦袋撓頭,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阿姐,我有個不情之請。”
“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不妨有話直言。”蘇清璃看著蘇昭明的眼睛,猜到他定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阿姐,我想找姐夫借點錢,書院的學費只我手上的不夠,你能出面幫我問問嗎?”蘇昭明沉默片許,狠狠一咬牙說出了他的請求。
“不用問你姐夫了,我這里就有一錠金子,應夠你這學期書院的學費了吧?”
蘇清璃松開錢囊的口子,這枚金子來得恰如其分,剛好可以解蘇昭明的燃眉之急。
“阿姐,你這金子是哪兒來的?”蘇昭明拿著金子,心里納罕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