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怡停下動作看了眼,累得氣喘吁吁。
“怎么樣怎么樣,演得還好吧?”
梅香抹著眼淚站起來,甕聲甕氣的回:“嗯,演得好。”
巴掌無一落空,自然逼真。
陶怡垮下臉瞪她,“別給我這副死樣子,晦氣。”
一想到馬上就有好戲看了,她又樂滋滋的笑起來,提著裙子走回夜宴。
采柔先一步回到宴上,找了一圈,才看到食案前取吃食的陸未吟,湊上去耳語了一通。
陸未吟繃直的唇角緩緩舒展,似乎還卸去了幾分戒備。
取了兩片炙鹿肉,轉過身,只見陸歡歌杵在三步外,怯生生的,想上前又不敢的樣子,手里帕子都快絞爛了。
陸未吟視而不見,陸歡歌躊躇半晌后跟上去。
兩人并行,陸未吟聲音冷沉,“為什么提醒我?”
陸歡歌欲言又止,搖搖頭,笑得有些難為情。
“是歡兒多管閑事了,忘了姐姐不能飲酒,根本不可能著陶怡的道。”
身后,采柔向雙魚使個眼色,兩人悄無聲息的落后些許,低聲交談幾句,又重新跟上去。
在此期間,陸未吟已從陸歡歌口中了解到來龍去脈。
陶怡嫉妒她和昭王走得近,生了毒計想毀她清白,讓陸歡歌找機會給她下藥,被拒絕后才親自出馬,借著賠罪過來敬酒。
陸未吟坐回位置吃東西,采柔又上前來,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
陸歡歌滿眼期待的問:“姐姐,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不能。”陸未吟不假思索的拒絕。
陸歡歌眼里泛起淚光,神情失望又傷心,片刻后又像是想通了,抹掉眼淚帶著雙魚走開。
轉身那一刻,明明淚水還在眼眶里蓄著,卻像是換了一張臉,只剩下陰毒和狠厲。
“那賤婢是不是找你確認了?”
雙魚點頭,“我按小姐交代的說了,她又問為何不提前送信,我說小姐盯得緊,一直沒找到機會。”
陸歡歌目光斜過去,陰沉又尖利,“她信了?”
雙魚咽了口唾沫,“應該是信了。”
“好,現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陸歡歌望向遠處深淵一樣,藏匿未知也吞噬一切的夜色,指尖微微發顫。
不是恐懼,而是即將得償所愿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