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宋錦書頷首,算是回應。
侍者身著月白色旗袍,帶她穿過三進院落。
竹簾半卷處漏進細碎陽光,茶案是整塊老船木鏤空而成,包漿溫潤如古玉。
是他,一定是他。
宋錦書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
十幾年來,她一直在想,再次見面會在什么樣的場景下。
“先生,宋小姐到了。”
《陽關三疊》的古琴聲驟停。
男人從屏風后走出來。
剪裁精妙的藏青色西裝裹著修長的身軀,領口處別著枚獬豸造型的鉑金胸針——
倒是跟戒指一脈相承。
他微微抬眸,眉眼帶著三分凜冽,“請坐。”
不是他。
怎么會不是他呢?
這枚戒指,宋錦書是絕對不會記錯的。
眼前的男人太年輕了,比十幾年前見到這枚戒指的主人,還要年輕太多太多。
見宋錦書待在原地,侍者低聲提醒道:“宋小姐,周先生請您坐下。”
宋錦書意識到自己失態,歉意地笑了笑,坐在男人對面的太師椅。
上位者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謝謝先生慷慨。”宋錦書雙手遞過首飾盒。
“看好了?”男人的表情淡淡的,取出戒指戴在中指上。
懷孕的疑團揮之不去。
宋錦書問道:“那天晚上,我們沒有發生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