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白隊的聲音穿透鐵門,帶著瀕死的喘息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每一個字都像從腹腔里擠出來,“去…里面…最深…那個…房間…有…有辦法…我拖住它!”
吳天和胖子都驚呆了!
白隊?他沒事?或者說……他拖著那具早已被“詭異”侵蝕、又被追殺吳天他們的那東西沖擊得支離破碎的殘軀,竟然追到了這里?
而且……他在用自己當誘餌,拖住外面那個更恐怖的家伙?!
“白隊!”吳天猛地撲到鐵門前,嘶聲喊道。
“別…廢話!”門外傳來白隊更加痛苦的嘶吼,夾雜著骨頭碎裂的脆響和某種東西被強行撕裂的聲音,“快…走!我…撐不了…多久!去…找…那個…房間!里面…有…有……”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瘋狂帶著決絕的怒吼,和門外那無聲卻令人窒息的憤怒波動!
吳天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開,涌上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和滾燙!
他和白隊,萍水相逢,可這個只剩下殘軀的民調局隊長,卻在這絕境中,用自己的最后一點“存在”,為他們搏出了一絲渺茫的生機!
“走!”吳天猛地轉身,聲音嘶啞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一把拉起胖子。
那雙之前被恐懼和絕望占據的眼睛里,此刻燃燒起一種冰冷的火焰——那是愧疚、憤怒,還有被白隊的犧牲點燃的、絕不認命的狠勁!
胖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吳天眼中的火焰驚醒了,他胡亂抹了把臉,眼神里也多了點東西,不再是純粹的恐懼,而是一種被逼到絕境、又被點燃的狠戾。“走!天哥!”
兩人不再猶豫,借著掌心烙印的微弱血光,跌跌撞撞地沖向房間深處另一扇破敗、幾乎被灰塵和蛛網封死的木門。
就在他們撞開那扇腐朽木門的瞬間——
“吼——!!!”
門外,白隊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混合著痛苦和某種解脫般的嘶吼!
緊接著,是一聲沉悶的、仿佛空間被強行撕開的裂帛聲!
一股狂暴到極致的能量波動猛地爆發開來,夾雜著白隊最后殘存的意志和那冰冷虛無的氣息,瞬間席卷了鐵門外的空間!
吳天和胖子被這股沖擊波狠狠掀飛,撞進木門后的黑暗里。
在意識被摔得七葷八素的瞬間,吳天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見——
鐵門方向,一道扭曲的、散發著微弱紅光和白隊最后殘存氣息的模糊人影,死死抱著那團翻滾的灰影,一同撞進了一個憑空撕裂的、深灰色的空間裂縫之中!
裂縫瞬間合攏!
連同白隊的氣息,連同那恐怖的家伙,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鐵門外一片狼藉和死寂。
“呃……”吳天掙扎著從灰塵中抬起頭,后背劇痛。掌心烙印深處,那股冰冷的力量似乎……壯大了一絲?
一絲極其微弱、卻帶著白隊最后氣息的冰涼暖流,悄然融入了吳天左手的烙印深處。
是左手在最后時刻,本能地攫取吸收了白隊消散時逸散的最后一點力量?還是白隊主動留下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