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那戒備的目光,金詩韻不由得嘆氣。
這家伙不會以為錢是自己偷來的吧?
也不怪他,這牛皮信封里的東西確實貴重,不算上那些糧油票,都抵得上他這個廠長小半年的工資!
金詩韻面容平靜無波,淡淡開口:“李家娶媳婦有難處,我用那塊上海表跟他們換的。”
聞言,顧忍寒眼中閃過不可置信。
怎么會?
為了買下這塊表送給唐恩澤,金詩韻可是把他們夫妻兩人的積蓄散了個精光,搞得他們一家人連飯都吃不起,現在怎么舍得賣了?
他的眼神逐漸復雜,腦海中閃過種種可能。
“為什么賣”
他這問題把金詩韻問懵了,“嗯?”
顧忍寒視線收回,兩手往身后一背,“你都把表送給唐恩澤了,又為什么要賣?”
他雙拳攥緊,手臂上青筋暴起,咯吱咯吱作響。
金詩韻站起來,理直氣壯地道:“那不是我送的,最多只能算是他忽悠走的,我當然得要回來。”
“正巧碰上李家遇上難事,想要這塊手表撐撐場面,我留著也是麻煩,就給他了,這錢和票都是他們給的謝禮。”
顧忍寒緊緊地盯著金詩韻的臉,試圖從她平靜的表情里找出一絲心虛或狡辯。
可…沒有。
金詩韻眼神清澈坦蕩,像是在說:“隨便你去查,真相就是這樣。”
可她怎么會如此輕易地把那塊手表處理掉,就像是對唐恩澤毫無留戀那般。
顧忍寒的眼神轉為陌生,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變了。
他沉默著,目光復雜地在那個信封和金詩韻臉上來回掃視。
之前唐恩澤也傷害過她不少回,可她從未把送出手的東西要回來,難道是這次的手表真傷了她的心?
他正思索著,忽地聽見金詩韻繼續道:“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