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死的人穿著一身道袍,趙安連忙道:“他和皮包骨什么關系?”
“入幕之賓!”
刁莽扔了鐵戟,很是郁悶道:“范德輝最近幾年和這個喜歡裝神弄鬼的道士暗中往來頻繁。經我們探查得知,這道士以前行過醫,而且喜歡恫嚇病人,榨取他們的錢財,為人所不齒。”
“最近這段時間,他去過河谷走廊好幾次,和這些流民來的方向也能對得上。我們懷疑就是他在暗中搗鬼,也在找機會抓他,誰能想到范德輝心狠手辣,昨夜竟讓人把他給殺了沉井!”
還是晚了一步。
看起來范德輝這更像是擔心東窗事發,來了個未雨綢繆。
畢竟鐵門堡這邊,流民都被隔離了。
真正知道內情的人屈指可數。
范德輝不可能知道他已經控制了疫情。
怎么辦?
在人證已經被殺了的情況下,想要收拾他太難了。
不過,趙安仔細想過,眼前這時間窗口對他而言極為重要。
京中生變明顯還沒在西北十二衛傳開。
如果不能趕在那些主和派對他動手之前滅了范德輝,后面可就難了。
趙安看著慘白的尸體,一再思忖道:“他沉的是哪口井?”
刁莽指了一下道:“在白溪千戶所東北邊,井很深,我們廢了老大勁才給弄上來。”
趙安又問:“范德輝那么瘦,是不是疾病纏身?”
“沒怎么聽說。”
刁莽皺眉道:“他一直諱莫如深,白溪千戶所的人對此也是守口如瓶。以常理來推斷,他的身體估計不怎么樣。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他瘦得皮包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指望他自己病死,那恐怕要等到猴年馬月!”
“讓我想想……”
負著手,來回踱了幾十圈步,趙安把曾經見到范德輝的畫面都給回憶了一下,然后拍了下手道:“他走路的時候,兩腿給人一種使不上來勁的感覺,應該是腿部有疾。而他的臉色一直都很蒼白,嘴唇發黑,說話的時候略微有那么點喘,估計是強行壓制的,想來心臟有問題。”
“你你你……”
刁莽瞠目結舌道:“你還能隔空診斷?這特娘的比懸絲診脈都牛氣!”
“只是大致做個判斷,心里也好有點底。”
趙安嘴角抹過一絲邪笑道:“現在咱們有多少兄弟的傷勢徹底好了?”
“五六十。”
“都帶上,再讓人到那口井里打桶水上來,咱們再闖白溪千戶所!他不是膽子很肥,連這種手段都敢用嗎?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玩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