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的時候,還會看見死道士那猙獰的面孔。
他是回來索命了?
都怪他!
要不是他,這么可怕的瘟疫又怎么會出現在西州衛!
一個郎中鼓起勇氣道:“稟千戶,這……這也有可能不是癰。”
范德輝當即道:“你過來舔一口!”
“……”
“怎么,你不敢?”
皮包骨陰森森地瞪著他,有氣無力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把我當三歲孩童耍嗎?來人呢,把他給我拉出去砍了!”
“千戶大人饒命啊……”
“再不把我治好,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千戶大人!”
眼見同伴被拖出去了,又一郎中硬著頭皮道:“這癰恐怕只有趙安能治,剛才有人來說,趙安已經開始放流民進入趙家屯或者錢家屯了。”
“雖說不是全部,如果他無法控制疫情,又怎么敢這么做?而且他和麾下精兵也不像是染疫了,不然又豈會像昨晚那般龍精虎猛?”
這話倒是提醒了范德輝。
難道昨晚趙安不是狗急跳墻,而是蓄意報復?
何其歹毒!
他現在頭痛欲裂,呼吸急促,胸口刺疼,腿上也開始潰爛了,簡直生不如死。
全都是拜趙安所賜!
他又怎么可能開口相求?
況且即便求了,趙安也不會救啊!
一個郎中見他糾結得將要再次昏厥,害怕救不醒了,慌忙道:“衛帥!千戶大人,衛帥啊!”
范德輝捕捉到一線生機,像是回光返照一般道:“快!快讓人快馬加鞭稟明衛帥和同知!”
昨夜派人是去告狀。
現在不一樣了,需要孫韜和牛騰軟硬兼施。
適逢他們也在來的路上,得知范府的情況后,直接去了王府。
瘟疫的亂象,他們看不透,更不想沾上。
趙安是王淵的人,有些事讓王淵去做即可。
“他們……他們這是棄我如敝履啊!”
范德輝感覺癰已經通過皮膚,徹底進入他的身體,正在瘋狂啃食他的五臟六腑,一刻都不愿多等了,哭聲道:“快來人,給趙安送去兩萬兩銀子,還有三顆夜明珠,告訴他,只要他愿意醫治我,我不僅會化干戈為玉帛,而且事后愿傾盡家財助他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