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說,老夫便沒有你們這幫不成器的學生!”
翰林學士如鯁在喉了許久,才硬著頭皮道:“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廖光越聽,心跳得越快,臉色變得越蒼白。
他最終一站而起,難以置信道:“這些都……都是他說的?”
翰林學士欲哭無淚道:“沒錯。”
“怎么可能!”
廖光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驚飛了。
這哪里是什么不倫不類?
隨便挑一句都蘊含著儒學真諦啊!
仙師所傳揚的仁義禮智信,倒像是從他的這些話語中延伸而來!
他一個曾被當作傻子的雜役,如何做到?
這怎么看都不可能!
一定有人在幫他!
是自甘墮落,追隨于他的程儲?
程儲固然嚴于治學,但也沒有這么大的學問啊!
他的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腦袋卻像是被冰封了一般。
無論他怎么想,“趙安”二字都死死地烙在上面,揮之不去。
苦撐良久,他還是一屁股癱坐在太師椅上,六神無主道:“現在都……都傳開了?”
翰林學士崩潰道:“似是一夜之間傳遍了天下,趙安名聲大臊,許多人都說他是當世唯一的大儒,他日成就恐不在仙師之下!”
“放屁!”
廖光勃然大怒道:“他再如何,也是一雜役,怎能和仙師比?他他他……他還說什么了?”
“這個……”
“快說!你們是想氣死我嗎?”
廖光已經沒有了往日里在這些學生面前的風度,面容有些猙獰,看起來很嚇人。
翰林學士慌忙道:“恩師,他對您不敬,您可一定不要往心里去啊!”
“他不過一鼠輩,老夫尚在襁褓之中便被人說有宰輔之姿,又曾身處相位幾十年,大肚能容,豈會被他的污言穢語激怒?”
“恩師這么說,學生也就放心了。他就是寫了一首詩,說什么罵以您為首的國賊。”
“這有什么?這些年罵老夫的人還少嗎?老夫清者自清,問心無愧!說說,他又寫的什么狗屁詩詞?老夫倒是要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