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棠晚出門便看到三個臭潑皮躺在鋪子門前的地上,口中哼哼唧唧叫難受。
這三人可真是一點苦頭也不吃,撒潑還在身下墊著軟軟的絨草。
曲綿綿在一旁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們。
“姑姑。”桑棠晚招呼一聲。
曲綿綿看向桑如枝:“夫人……”
桑如枝朝自家女兒抬了抬下巴。
曲綿綿明白,桑如枝是要看桑棠晚如何應對。
她快步上前對桑棠晚耳語道:“說好話、給銀子我都試過,他們說什么也不肯進去談,硬要躺在這兒。看架勢擺明是想讓咱們家做不成生意。”
桑棠晚點點頭,垂眸掃了一眼地上三人開口問:“許長頭,誰讓你來的?”
在銅官三年,潑皮頭子她自然認得。這姓許的腦袋又大又長,得了個“長頭”的綽號。
至于另外兩人不必理會。擒賊先擒王,他們是跟著許長頭的,許長頭走了他們自然也會走。
“什么誰讓我來的?”許長頭躺在地上和她說話:“我買了你家的茶水回去喝壞了,現(xiàn)在肚子疼,渾身沒力……”
說著“哎呦哎呦”地哼起來。
這潑皮只怕有些日子沒開張了。已經(jīng)是春日,他身上還穿著不知哪里訛來的襖子,領口縫著一圈羊毛。
那兩人見狀,也跟著捂起肚子高聲呻吟。
看熱鬧的一眾人頓時議論紛紛,多數(shù)說他們是裝的。自然,也不乏替他們說話的。
“渾身沒力是吧?”桑棠晚足尖在許長頭身上點了點:“能去醫(yī)館嗎?”
“不能。”許長頭躺得更平:“哎喲我現(xiàn)在渾身軟得跟爛泥一樣,一點動彈不得。”
“我也是,我也是……”
兩個小潑皮附和。
桑棠晚笑了一聲,朝宋溫辭伸手:“火折子。”
“要火折子做什么?”
宋溫辭不解地將火折子遞過去。
桑棠晚打開火折子輕輕一吹,火苗“忽”地一下冒出來。
許長頭心覺不好,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你……你想干什么?”
桑棠晚彎眸一笑,下一刻細細的手腕輕輕一擰,在一眾人的驚呼聲中將火苗兒直直倒向地上躺著的許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