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茴嘆了口氣:“她近日焦頭爛額的,哪還有心思管孩子。”
棠鯉疑惑:“發生了何事?”
王茴左右看看,見無人關注這邊,這才如實說來。
“沈娘子的丈夫嗜賭成性,在外欠下巨額賭債,被發現后不僅不知悔改,還偷偷摸摸地把她典當銀樓的銀子全部卷跑了。”
“你是沒看見,上百張白紙黑字的欠條,摞在一起比我家的房契都多。”
棠鯉聽得心驚肉跳。
難怪上一次,到太安王府赴宴的沈從文臉色會那樣難看。
竟有此緣故。
棠鯉忙問:“沈娘子沒有報官嗎?”
王茴唏噓道:“賭坊是正經賭坊,不是黑賭坊,人家合情合理合法的催債,鬧到官府去也無用。”
回想上一次沈從微的仗義執言,棠鯉很快做了決定。
王茴看出了點什么:“棠娘子想幫她?”
棠鯉將那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聽了之后,王茴了然點頭。
“其實,她在發現丈夫欠下巨額賭債后雖然生氣,但還是決定把銀樓典當出去替夫還債。”
“滿京城只有太安世子妃名下的無憂當鋪的價格最公道,但輕易不會收銀樓這種典當物。”
“她求到了我跟前,我雖與她關系平平,但見她不易,便想辦法讓她與世子妃見了一面。”
最后,銀樓是典當出去了。
可誰能想到沈從微丈夫這么不做人,連賣銀樓替他還債的錢都偷。
……
棠鯉將孩子送進學堂。
她看了看天色,見時間尚早,想著擇日不如撞日,就帶著人徑自去往沈從微府上。
馬車還未靠近,棠鯉掀開車簾,遠遠地就見緊閉的大門前圍了十幾個壯漢。
他們身形魁梧,一看就是賭坊派來的打手。
“又來了新的債主?”
“排隊啊,等我們的債要完了,才輪得到你。”
棠鯉扶著蓮衣的手走下馬車:“我不是來要債的,我與沈娘子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