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因為你知道,他們是真敢動手。而我,是你婆婆,是鄭家的長輩,你拿捏準了我顧及臉面,不會把你怎么樣,所以你才敢在這里撒潑打滾,對不對?”
李英花被堵得啞口無言,只能抱著孩子,發出無意義的嗚咽。
人群的叫罵聲,不知不覺間已經停了。
那些剛才還義憤填膺的街坊,此刻面面相覷,眼神里多了幾分審視和懷疑。
就在這時,醫館那扇緊閉的木門,從里面打開了。
一個拄著梨花木拐杖、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爺子,在鄭明禮的攙扶下,一步步走了出來。
來人正是這醫館里的老中醫,也是謝冬梅父親的至交好友,趙德全。
趙伯渾濁但銳利的眼睛掃過全場,最后落在了謝建軍那張寫滿‘悲憤’的臉上,手里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頓!
“咚!”
一聲悶響,像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謝建軍!”趙伯的聲音嘶啞,卻帶著雷霆之怒,“你這個不肖子孫!你還有臉在這里提你爹?提謝家祖宅?”
謝建軍臉色一變:“趙伯,這事跟您沒關系,是我跟我們家的家事……”
“放屁!”趙伯氣得胡子都在抖,“你爹要是還活著,今天非得親手打斷你的腿!你跟我說祖宅?是誰在外面賭紅了眼,把祖宅的地契拿去黑市抵押,想換錢翻本?”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在人群中炸開!
“什么?把祖宅都拿去賭了?”
“我的天,這可是祖宗留下的根??!”
謝建軍和陳金花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趙伯指著謝建軍,手都在發抖:“要不是冬梅知道了,連夜找上我,東拼西湊,還從我這兒借了不少錢,火急火燎地把地契贖回來,這謝家的祖宅,早就成了別人的了!你現在有臉站在這里,說冬梅霸占你的家產?你的家產,早被你自己這個敗家子給賣了!”
“我……”謝建軍張口結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爹把醫術傳給冬梅,沒傳給你,就是看透了你這好逸惡勞的德性!冬梅讓你住在祖宅,是念著姐弟情分,你倒好,恩將仇報,帶著一家子白眼狼,想把恩人的房子給昧了去?”
趙伯越說越氣,舉起手里的拐杖,就朝著謝建軍的腿上掄了過去!
“我今天就替謝楨老哥,教訓教訓你這個畜生!”
“趙伯,慢點!”鄭明禮眼疾手快,跟著老爺子護著他。
就在這混亂的當口,人群里那個賊眉鼠眼的瘦高個又跳了出來,試圖挽回局面。
“哎,大家別聽他的!他們都是一伙的!誰知道是不是串通好了騙我們呢?這當媳婦的還跪在地上呢,多可憐??!”
“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都有錯!”他旁邊的矮胖子也跟著嚷嚷。
這幾個人一唱一和,又想把水攪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