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從蘇醒開始,他就被軟禁在房間里。
除了給他送飯的張姨和程楓,他見不到任何人。
月光透過花窗斜斜照進(jìn)房間,張姨端著晚餐推開房門,眉頭擰成了麻花。
這幾天送過來的飯菜原封不動(dòng),米飯結(jié)成硬塊,湯勺上凝著冷油。
余世楠倚在床頭,臉色比墻面還要白,眼窩深深凹陷下去。
“少爺。”張姨放下碗筷,“多少吃一點(diǎn),不吃不喝怎么行?”
男人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干裂的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我要見母親。”
張姨嘆氣,好好一個(gè)公子哥,為了一個(gè)女人要死要活的。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什么女人沒有。
“太太說,您想清楚了,她就來見您。”
“想清楚?”余世楠冷笑道,“想清楚什么?”
他抓起枕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墻面,“我想跟自己愛的女人結(jié)婚有什么錯(cuò)?需要怎么想清楚。”
話音未落,紫檀木門被緩緩?fù)崎_,高跟鞋叩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響由遠(yuǎn)及近,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太太。”張姨退到一邊,“少爺還是不肯吃飯。”
蘇婉儀身著墨色真絲旗袍,珍珠耳墜隨著步伐輕輕搖晃,指腹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不肯吃飯那就餓著。”
他強(qiáng)撐著從床上下來,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
邁出第一步時(shí),膝蓋突然發(fā)軟,身體向前撲倒,額頭重重磕在床的邊角。
“要么我死,要么讓我娶她。”
“哦?”蘇婉儀優(yōu)雅地在藤編椅上落座,目光刀子似的剜向兒子,“你這是在威脅我?”
她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從來都只有我威脅別人,沒有別人威脅我。”
“錚錚明天就要回來了。”蘇婉儀冷笑一聲,“我希望你表現(xiàn)好一點(diǎn)。”
“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會(huì)對(duì)你那個(gè)心上人做什么不太好的事。”
“你舅舅說緬甸邊境最近不太平,那群人最喜歡抓細(xì)皮嫩肉的小姑娘。”
“不過,我倒是不想去麻煩你舅舅。”
蘇婉儀俯身逼近,指尖挑起兒子的下巴,“聽說,很多男人有特殊癖好,尤其喜歡懷孕的女人。”
“就是不知道,你的心肝寶貝要是被玩過了,你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