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一手里的手機“啪”地掉在腳墊上,“不對,我我看到了她了,還有澤澤澤澤也看到了。”
“我們三個,不,是四個,都看到了。”
“她坐在汽車后排座椅上,書書說就是你母親,她曾經見過。”
電話那頭傳來周重光倒抽冷氣的聲音。
母親已經死了,他連母親的尸身都不放過。
“哪個方向?我馬上就來。”
“城郊。”
陸澤謙猛打方向盤,差點撞上迎面來的大貨車。
他緊盯著后視鏡,額角青筋突突直跳:“他們發現我們了。”
黑色轎車突然在路口來了個九十度急轉,緊接著,車子像瘋了一樣沖過紅燈,將身后的車流甩得很遠。
兩輛車在空曠的城郊公路上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
黑色轎車顯然對這里的路況極為熟悉,不斷穿梭于狹窄的小巷和廢棄的工廠之間。
前面,是一座廢棄多年的鋼鐵廠。
鋼鐵廠房林立,道路錯綜復雜,一旦進去,就像石沉大海。
黑色轎車里,蒙面男人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緊追不舍的車,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你是誰?你到底想干什么?!”
蒙面男人沒有理她,只是將車開得更快了。
車子穿過一片破敗的廠房,停在了一棟孤零零的宿舍前。
墻皮斑駁脫落,露出里面銹蝕的鋼筋,窗戶玻璃碎得只剩框架。
宋錦書被拖下車,晚風卷著雪粒灌進領口。
宿舍門口的陰影里,站著個佝僂的身影,手里赫然握著一把黑洞洞的槍。
是福伯。
宋錦書曾經在周公館見過一次,據周重光介紹是周公館的老管家。
從周重光出生開始,他就一直在周公館。
頭發亂糟糟地貼在前額上,平日里溫和的眼神變得渾濁而兇狠。
宋錦書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怎么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