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世家。
大殿內。
一股壓抑到極點的氣息,籠罩著整個空間,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十八根盤龍柱上的燭火無聲搖曳,將殿內眾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猙獰。
“我的乖孫……死了?”
首位上,白發蒼蒼的老者緩緩開口,聲音嘶啞得像是死神低語。
老者手中的龍頭拐杖往地下一杵,只聽“咔嚓”一聲,地面青玉磚瞬間粉碎,渾濁的老眼中泛起駭人的血光。
大殿下方,數十位氣息強大的長老噤若寒蟬,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站在最前方是個身穿黑袍的男人,他叫顧山河,是顧長生的父親。
此時,顧山河面色慘白,嘴唇微微哆嗦著。
“父親……”
顧山河剛開口,一股恐怖威壓驟然降臨。
咚!
顧山河的雙膝,重重砸在地面上,堅硬的膝蓋骨直接將地面砸出兩個深坑。
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卻不敢運功抵抗。
“都怪你!”
老者猛地站起身,白發無風自動,怒道:“要不是你讓長生出去,他怎么會死?他那么年輕,還沒證道成帝就隕落了,我的乖孫啊……”
說到最后,老者的聲音突然哽咽。
他踉蹌著走下臺階,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撫摸著一盞熄滅的命燈,那是顧長生的命燈。
大殿內落針可聞,只有老者沉重的喘息聲回蕩。
這位活了幾萬年的長生世家家主,此刻佝僂著背,仿佛一瞬間又蒼老了幾千歲。
“家主節哀……”
一位灰袍長老剛開口,就被老者猩紅的眼神瞪得倒退三步。
“節哀?”老者突然笑了,那笑聲比哭還要難聽,咬牙道:“我們耗費了多少資源培養長生?”
“他天生不凡,三歲悟道,十歲入圣,不足百歲便突破了準帝境界。”
“你們告訴我,這樣的天才,怎么會隕落?”
最后一句話如同驚雷炸響,震得大殿震動不已,穹頂更是不斷落下塵埃。
老者猛地轉頭看向顧山河,命令道:“查!”
“給我查清楚是誰干的!”
“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