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昱珩心硬得很,季孝永都差點開口說“算了”,他也只是一下一下摸著沈韞頭發,看她艱難地全部吞進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黏膩感在口腔食道徘徊,久久不散,沈韞捂著脖子低頭垂淚,想吐又吐不出,季孝永端來溫水,拿了塑料盆在她面前接著,“漱漱口吧。”雖然同情心有限,但看沈韞難受他也心疼,對她始終狠不下心做什么。
沈韞將水含在口中,溫水在齒間穿過,帶走舌頭和口腔壁上殘留的jingye,連著吐了三次水才感到嘴里清爽些。
下午梁昱珩有個重要會議,收拾完提步準備先離開,看沈韞半死不活趴在沙發,又折回來蹲到她面前拍拍她臉,“跑到杭市來等著見周宇麟?”
沈韞“嗯”了一聲,垂眸不想看他。
剛發泄完,梁昱珩也不計較沈韞明顯的愛答不理,只道,“老老實實在這待上幾天,把我們伺候好。”
沈韞還有工作要處理,有些是絕不可能暴露給這幾人知道的,她不想連著幾天在這里耗著做不了事,“我還有事……”
梁昱珩微笑,“是不是又想被綁個幾天在床上?”
他的話喚起沈韞極不好的回憶,三年前她同幾人斗法,整理了秦園項目侵吞國資的關鍵證據給梁家對手派系喉舌南經日報。梁昱珩派人當街別停她的車將她帶走,那輛新車被拖車拖到家門口砸了個稀爛,她被關了三天三夜,梁昱珩極盡手段,不留下傷痕和證據但給了她求死不能的痛苦,幾波人出面說和都被擋下,直到第三天中午高燒不退才勉強放她去醫院。
其實短短三年,形勢已不同往日,如今跋扈如梁昱珩恐怕也不敢做出當街擄掠的事來。
季孝永有些看不慣他這么恐嚇沈韞,打橫將沈韞抱起,“我明早就把她送回悅來,最近風聲緊,你還是少來回走動的好。”
梁昱珩整了整軍裝,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什么也沒說,走了。
季孝永給沈韞洗澡涂藥,他本來有點怕沈韞再撓他兩下,但她顯然被折騰到極限,已然沒了找茬兒的力氣。
“你朋友剛才打來電話,我替你接了。”le
varois的店員都被敲打過,知道厲害關系,見到吳雨晴時口徑一致,只說沈韞急性胃炎被朋友接去醫院,此外不再多說一句。
沈韞看他一眼,淡淡地“哦”了聲,心想接了就接了唄。
季孝永剛給她頭皮上滴了精油,輕輕揉了兩下,“都不好奇我說了什么嗎?”
沈韞打了個哈欠,搖頭,“不好奇,能把東西還我送我回去了嗎?”
季孝永還是接著把沒說完的話說完,“我說你打了針睡了,她沒再多問把電話掛了。”
和沈韞預想的差不多,沒有確切證據,即使猜到啥吳雨晴也不會出去亂說,她們這樣的人很早就知道該閉嘴時要閉嘴,該裝傻時要裝傻。
沈韞很累,但不想在這里休息,“我想回去。”
季孝永將她頭發吹干推來一衣架的衣服,le
varois這一季新品,季孝永全部給她買了回來。沈韞的包也一并交還給她,她翻出手機看到吳雨晴的留言:“雨晴:好好休息,身體舒服了我們再約哦。”
女兒和丈夫也分別發了消息,她一一回復。
季孝永讓人送了吃的,沈韞本來沒什么胃口,但不吃對方就不肯放她離開,拗不過只好勉強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