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了一圈又一圈,硬是沒有一只看上眼的。
我心下煩悶,打算離開。
就在我要經(jīng)過拐角,即將踏出長廊時。
一只血跡斑斑的手自角落里的籠子里伸出,握住了我的靴子。
我偏頭,視線下移。
我見過太多太多瀕死邊緣的獸。
大概都會歇斯底里,麻木瘋狂,或是卑微地乞憐。
可出乎意料的。
在骯臟的血污和陰冷的光影里。
我看見的是一雙執(zhí)拗而清亮的黑眸。
他說,他愿意給我當狗。
只要我給他一口飯吃。
我瞥了一眼籠子的標簽——殘次品。
一旁正在絮絮叨叨的老板看見后,立刻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抬了下手腕,擋住了老板想要上前阻止的動作。
摘下黑皮手套,緩緩蹲下。
永遠混雜著鐵銹與腐臭的地下拳場里。
唯一一束光正好打在我的指尖上。
我挑起他的下頜,定定地打量。
如果他剛剛目睹了我挑人的全程,就應(yīng)該知道我的要求有多嚴苛。
而他現(xiàn)在茍延殘喘,幾乎已經(jīng)在瀕死的邊緣。
胸膛里的心跳聲在此刻變得格外忐忑。
他能聽見自己自己每一次的呼吸聲。
三分鐘的打量,仿佛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而他卻沒在我冰冷的臉上看到任何的神色變化。
就在他的黑眸逐漸黯淡下去時。
我忽然挑了下眉:「愿意跟我走?」
耷拉的狼耳猛然立起。
他學(xué)著狗的樣子拼命搖起狼尾,瞳孔灼熱得像點燃了一簇火苗。
蹭著我的手腕一遍遍熱切重復(fù)——愿意。
愿意跟我走,愿意給我當狗,愿意一輩子忠于我,一輩子不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