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是趙老爺家傳的鋼料?!鄙虺幷f著,悄悄摸了摸懷里的令牌。
李虎不再說話,只是打鐵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沈硯注意到,他每次掄錘的節(jié)奏都是“三輕兩重”,重復(fù)了五次。
是五個人?沈硯在心里盤算。
這時,那個年輕學(xué)徒忽然走過來,笑著問:“這位先生看著面生,是第一次來漁陽?”
沈硯笑道:“以前來過幾次,只是沒跟小哥你見過?!?/p>
“哦?”學(xué)徒湊近了些,“那先生知道李掌柜的最拿手的是什么嗎?”
沈硯看了李虎一眼,李虎正用鐵塊擋住學(xué)徒的視線,通時飛快地讓了個“跑”的手勢。
“當然知道,”沈硯不動聲色地后退一步,“是打鎖鏈。尤其是那種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牢得很?!薄@是趙珩說的警告暗語,意思是“有危險,快走”。
學(xué)徒的臉色瞬間變了,猛地抽出腰間的匕首:“你果然是趙珩的人!”
李虎怒吼一聲,掄起鐵錘砸向?qū)W徒,卻被對方躲開。
學(xué)徒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快來人!抓住他!他是叛賊的通黨!”
“先生快走!”李虎喊道,“從后院的密道走,去城南破廟,那里有人等你!”
沈硯不再猶豫,跟著漢子沖進后院。后院的柴房里果然有個地窖,他跳下去時,聽見外面?zhèn)鱽肀涞膮群奥暫丸F器碰撞的聲音。
地窖的密道很長,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看到出口的光亮。漢子打開出口的石板,外面是一片荒林。
“先生,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南走,就能到破廟?!睗h子喘著氣,“我得回去幫掌柜的,他一個人……”
沈硯拉住他:“李掌柜他……”
漢子抹了把眼淚:“掌柜的說了,他這條命是趙將軍父親救的,早就該還了。先生你一定要把名單帶出去,別讓掌柜的白死?!闭f完,轉(zhuǎn)身跑回密道。
沈硯望著他的背影,握緊了手里的令牌。
他不知道李虎能不能活下來,但他知道,自已必須走到城南破廟。
那里,或許有張武用命保住的名單,有李虎拼死守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