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珠哭得稀里嘩啦,嘴里說著感謝的話,湊過來要拉她的手。
沈念將她撥開:“……你喝醉了。”
“嗚嗚嗚——沈醉,明,明天就要走了……嗚嗚嗚……”譚珠看著她,哭得不斷抽噎,“我好舍不得你,好舍不得大家……”
沈念腦筋轉得有些慢。
她認真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留戀。
相反,她發現自己其實一直在等待著結束工作的這一天,她要……她要……
她要做什么來著?
懷抱著疑惑,她撐著桌子站起身,邁著還算穩健的步子離開包廂。
此時大部分人都已經迷迷瞪瞪,偶有幾個想阻止她的舌頭都捋不直,竟真讓她毫無阻礙獨自離開。
沈念到前臺結了帳,甚至邏輯清晰請求工作人員幫忙照顧里面一眾醉鬼,之后才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公寓的地址。
回家的三小時,她大部分時間在車上昏睡,最后被司機叫醒時一看手機,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沈念付了錢踩到地上,腳步有些綿軟。
她仰起頭,看到屬于她和沈醉的那間公寓一片昏暗。
沒有燈光,沒有生氣。
心頭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沮喪,沈念迎著夜風緩緩向前。
街燈映照出她孤獨的影子,在空曠的小區中像一抹無根的幽魂。
沈念一路安靜回到公寓,除了機械設備偶爾發出的“嘀嘀”聲響,她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到。
但推開主臥大門那一刻,她突然清晰捕捉到床上淺淺的呼吸聲。
屋里有人。
沈念一愣,朝床上望去。
月色很昏暗,她只看到一團模糊的起伏。
可能是酒精上頭,沈念竟也忘記可以開燈這回事,有些急促湊過去。
黑暗中,她的手在床褥之間摸索,順著熟悉的弧度一路向上,最后沿著香軟的發絲,一直觸到睡美人細膩溫暖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