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瑢緩緩搖了搖頭。
楊文虎急了,這怎么又搖頭了呢!剛才不是還說是趙三干的?這樣他去一查,確認趙三沒來,不就可以證明周元瑢是在說謊了嗎?
“不能……確定……”周元瑢勉強說道,“我……沒有……親眼……看見……”
楊文虎有些著急了,問了半天,還沒抓住把柄,他抓耳撓腮地想了一陣,只想到一個問題:“剩下的排水系統(tǒng)執(zhí)行圖,什么時候能做好?”
想到魏玄極剛才提醒他的規(guī)矩,他又補充了一句:“三天……哦不,五天后能做好嗎?”
周元瑢臉色蒼白,看著楊文虎,輕輕搖了搖頭。
“五天都不行?”楊文虎的聲音抬高了,“七天呢?十天,總行了吧?你不是有現(xiàn)成的設計圖嗎,只要根據(jù)那個改一改就可以了吧?”
周元瑢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太醫(yī)說……我這身體……恐怕要養(yǎng)一年半載……”
“什么?!”楊文虎一捶床,眼睛瞪老大,這時候他也顧不上什么裝腔作勢了,急吼吼地湊到周元瑢面前,“那怎么行!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這是整個少府寺的工程!你養(yǎng)個一年半載,我們?nèi)慷嫉门阒銢觯≈茉專揖拖雴枂枺闶遣皇枪室獾模闶遣皇菫榱撕臀覍χ桑圆胚@么做的!”
周元瑢仍然沒有睜開眼睛,聽到楊文虎這一通真心自白,他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終于還是演不下去了嗎,也是,楊文虎這種遇到事情就喜歡訴諸暴力的人,并不怎么會用腦子呢。
既然如此,那他也沒必要再配合楊文虎的表演,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
楊文虎見周元瑢不再搭理他,不由得大怒,正向上去拍醒周元瑢,叫他回答,忽然感到后領子被什么東西勾住了,領口越收越緊,逐漸變得呼吸困難。
一個冷森森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吧蟹绞鸬臈畋O(jiān)事,是嗎?”
楊文虎打了個哆嗦。
他忽然想起來,二皇子還在場。
都怪周元瑢太氣人,周元瑢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說什么要休息一年半載的荒唐話來氣他,搞得他一時間失去理智,當著二皇子的面失控了。
“二殿下,二殿下,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楊文虎慌亂地解釋道,“著急,對,我只是著急。”
“怎么,你們少府寺那么多人,上卿、少卿,還有你這樣的大監(jiān)事,這么多人都做不了事,只有周少監(jiān)一個人能做?”魏玄極冷笑一聲,攥著楊文虎后頸的手又收緊幾分,“那我看你們這少府寺也未免太沒用了,還是解散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