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是被一股寒意冷醒的。
池星剛睜開眼睛就對上寧悅泛著血絲的眼睛,寧悅眼眶腫成了核桃,幽幽地盯著池星。他面無表情地推開寧悅的臉:“鬼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你爸媽呢?還在書房嗎?”池星從沙發(fā)上坐起身,沒睡好,渾身都有點疼,他神態(tài)帶著幾分倦怠,“今晚先讓他們在客房住吧。”
寧悅:“剛剛我和他們聊完讓他們先住客房,他們說沒經(jīng)過你同意不太好,然后沒吵醒你先離開去酒店了,說明天再正式登門拜訪。”
池星在身后墊了個靠枕,這時候天都快亮了,他盤膝坐在沙發(fā)上,表情隨意地問:“你是怎么弄丟的?”
“我……媽她。”寧悅有點不太習(xí)慣這個稱呼,遲疑了下才繼續(xù)說道,“她身體不太好,生下我后都是在住院,我才出生沒多久,也跟著她在醫(yī)院里,深夜我被別人抱走了。”
池星揉了下頭發(fā):“被抱走?那是人販子吧,那你又怎么流落到福利院的?”
寧悅搖頭:“不知道,福利院說早上起來開門看到門口有個棄嬰,就是我。”
“你是在海市的福利院,你家里是隔壁的城市,距離不遠……”池星猜測著,“難道人販子在轉(zhuǎn)移的時候出了什么突發(fā)情況?”
寧悅還是搖頭:“等會兒我問問福利院的院長。”
池星拍了拍寧悅的肩膀:“問不到也沒關(guān)系,反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當年的原因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寧悅:“……池少你的安慰真獨特。”
池星對她揚唇笑了下。
池星頭發(fā)睡得亂糟糟的,眼角處也被沙發(fā)枕套壓出一小截花紋的紅印,他不笑時還好,一笑起來,花紋中的那顆淚痣仿佛在上下跳動,配上他這副懶洋洋的神態(tài),整個人透著幾分奇特的慵懶感。
寧悅感覺自己心跳都加快了幾分,她連忙往后飄了點,嘴里念叨著:“池少,你別這樣笑,我招架不住,等會兒你玉佩里的那位又要看我不爽了。”
池星沒好氣地收起笑,他坐在沙發(fā)上伸了個懶腰,然后站起身從寧悅身邊經(jīng)過拍了下她的腦袋:“小孩子想得還挺多。”
在池星眼里,寧悅就是初中生,跟徐子涵一樣,都屬于小屁孩呢。
寧悅聲嘶力竭地喊道:“池少你壓榨我加班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說我都三十五歲了,加點班怎么了——”
池星有點心虛,他抓了下翹起的頭發(fā),假裝沒聽到寧悅在說什么,走到樓上去洗漱,打算再睡會兒。
寧悅是鬼,她不需要休息,她坐在沙發(fā)上,聯(lián)系起當年福利院的院長。
這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當年的福利院院長在早在前幾年去世了,她去世后還去學(xué)校看望過寧悅,寧悅也是真心喜愛著院長。
不過院長在死后沒多久就去了地府,現(xiàn)在不知道是不是在地府上班。
寧悅發(fā)了一段語音,把自己和親生父母相認的事情說了下,那邊很快撥過來一個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