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明白了。
這兩日小婢女奇奇怪怪地說些那樣的話,時不時便表表忠心,原來是偷聽了他說話,擔心將她送人。
見裴硯不說話,容嫣只當他是答應了。
只要她謹記身份,不讓人知曉她們之間的關系,他就不會將她隨意送人。
容嫣輕松下來,略顯輕快的端水出門。
出門便看見隔壁的房門打開,她無意掃了一眼,與房中一個美婦人對上眼神。
容嫣禮貌地點了一下頭,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云姑,你可看見了?”
美婦人難以置信地喚著關門的婆子,她有些興奮,“你瞧瞧,方才那個女娘,像不像”
“夫人,您忘了,您已經遇上不下二十余個長相相似之人了。”
“夫人月月今日都會到城外上香,每回都要來這驛站落腳,前前后后遇上多少人,到頭來不都是一場空歡喜。”
“都已經過去了十七年,夫人又何必執著,或許她已經”
美婦人眼眶一熱,神色哀戚。
被叫做云姑的婆子立馬安慰,“夫人可不能再哭了,明日回府若是被公子和小姐瞧見,定然是要被看出來的。”
驛站的夜依舊喧囂,時不時還有馬蹄趕路而至的聲音。
突然不知誰喊了一聲走水。
容嫣當即從夢中驚醒,窗外火光沖天,煙霧彌漫而來,她立刻穿上衣裳開門出去。
她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偏頭一看,一個拿著刀的黑衣人正在往樓上來。
“夫人,走水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兒。”
對門的房間傳來聲音,似乎很快就要打開門。
容嫣手“啪”的一下將她們的門摁回去,“有刺客,別開門!”
不等里面的人反應,她就已經拔腿就往裴硯的屋子跑。
推門就看見裴硯正與一黑衣人周旋。
果然是沖著裴硯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