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鈺人甚至都沒有游到那寺廟附近,就能聽到一陣嘈雜的說話聲。
一個穿著簡陋紅色長裙的女人踏在破舊的木舟上,遠處人群中還有兩個孩童的哭聲。
“
嘿,小鬼頭們哭什么,大喜的日子你們的得笑??!”
人群中一個肌瘦的男人說著說著,就開始笑了起來。聲音嘶啞,難聽的像是在鋸木頭似的。
在漫無目的的河邊,那只破木舟根本飄不了多遠的距離,估計就會沉底了。
可人群卻硬將此事稱作‘喜嫁’,聲稱嫁給了河神就會讓村子再次恢復平靜。
喬鈺遠望著,覺得十分不解。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想著什么虛無縹緲的河神?這不是在病急亂投醫嘛!
可村里人有說有笑,說的煞有介事。并將一名叫為村長的老者捧在了中心處的位置。
喬鈺大致聽了這群人的贊美詞,也聽明白了,正是這位村長提議的‘嫁河神’一檔事。
如此荒唐不過的事情,竟然還有這么多人紛紛贊美。
人群中兩個孩童的哭聲再大也遮掩不住這群人的笑容。
你一言、我一句,能把鬼神說成仙、能把sharen說成是福。
年幼的兩個孩童差不多在五、六歲左右,在一眾大人們的喜笑聲中,開始逐漸不知所措了起來。
小孩子哪里懂什么是非對錯。他們哭也不過是因為媽媽要離開他們去嫁人了,卻不知道這一去便是有去無回。
周圍叔叔阿姨們的笑容與輕松的作態讓他們無法分辨是非,不清楚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喜還是悲。
喬鈺覺得窒息。
當他看到那群人抱著兩個孩子,任由兩名壯漢將木舟往水中心處一推。并順手扔了船槳,圍在岸邊揮手告別時。
那孩童的啼哭與歡笑聲如同一首送別歌,將船上女人的悲歡都盡數隔絕在外。
用眾人的音量,淹沒了女人的抗議。
喬鈺看不下去了。
他游到了那個船只附近,觸碰到了木舟。
船上的女孩兒垂頭跪著,卻感受到了船只的突兀停頓,便向喬鈺所在處回望。
長發人魚在夕陽余暉下波光粼粼的發絲散落在水面,瀲滟的水珠點綴出那一抹尤為神性的面容。柔和的眼神里帶著憤慨、看向自已時飽含同情與悲傷。
就像父親故事中所講的人魚一樣如夢似幻。
或許,這片水域的河神,就是這位人魚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