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場面其實非常可笑,祁連抱著空氣絮絮低語,蕭山雪在一旁看熱鬧。可哨兵所有的愛意變成低語,冷血殺手莫名也想體驗一下那種被愛的感覺,便讓幻象中的五感鏡像投射到了自己身上。
然后他在初夏夜里微冷的空氣中驟然陷入一片溫熱的懷抱。
那是做夢似的感覺,明明什么都沒發(fā)生,身上卻又有實感。徽章的尖端痛感尖銳,擁抱和撫摸也并不真切;后來還有些奇怪的陌生感覺,酥麻從尾椎直沖心府。蕭山雪蜷縮在角落抱住自己,卻還是不夠。
他突然就不想把祁連困死在這個覆蓋著幻象的爛尾樓了。
當時祁連說,他們會出去,有新的生活。把蕭山雪交給哨兵站后他會離開那里,陪著白雁做想做的事。蕭山雪認真地考慮他的提議,可就是片刻的放空讓白雁忘了點頭。后來祁連也忘了解釋,他們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走到了那塊樓板下。
蕭山雪帶著嫉妒砸碎了幻象中的傀儡。
——祁連喜歡的是白雁,不是他。
蕭山雪蹲下?lián)炱鸬袈湓诘厣系南驅е品?/p>
“地塔為了讓我學會精神幻象,犧牲了五十七個哨兵。后來我學會了,他們就硬塞給我一個哨兵逼我和他做精神結合。我不愿意,他們就在我的房間豎起玻璃墻,讓他住在我對面。那年我十六歲,他們說我是個怪物,害死了那么多人還有臉活著說不。”
蕭山雪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他們洗去我的記憶,騙著我練習做sharen機器——你也覺得我喪盡天良泯滅人性不得好死是不是?其實逃出來之后我沒什么想做的事,原本悄悄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可我看到你對白雁的溫柔之后,我貪心了,我想得到你。”
說到這里,蕭山雪仰起頭,已經(jīng)一臉平靜。
“我知道我不配,但那個沒做過壞事的白雁從來沒有活過。”
同居異夢
蕭山雪紅著眼睛,祁連說不清那是委屈還是無助。剛剛他的話在腦海里嗡嗡作響,根本拼湊不出完整的意思。
白雁是他?
他是白雁?
怎么可能!
他騙過了司晨、騙過了哨兵站,卻對自己坦白?就憑自己睡過他的傀儡?還是憑他知道自己有向導能力覺得能拿捏得住?
他是怎么讓白雁脫了衣服,爬上自己的床的?"